桑苒的第一反应,陆序应该是烧糊涂认错了人。
算算时间,退烧药该起效用了。
现在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她不想和发烧的人计较,但更不想他清醒时误会她收留他的动机。
她试了试,还是挣不开。
“大哥,我是桑苒,不是别人。”她叫他,“你能听到吗?听到能不能放开我。”
没有反应。
他的呼吸声证明他睡着了,可手臂却丝毫没有松懈。
桑苒突然就想到三年前。
那时陆序因为抵抗力下降,也发过几次烧,但好像和现在有点不一样。
她记得有一次,他甚至给自已讲了一课,她从课程中回味了挺久,才发觉他面色较之前发红,出于谨慎一测,发现烧到了40度。
桑苒当时吓了一跳,因为他头脑清晰的一点不像在发烧。
“发烧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序当时怎么答的来着?
哦,他说,“确实不舒服,但好像我对于这种不舒服有抗体,也许以前扛习惯了。”
后来她也习惯了,不能以他看上去的状态作为判断,只要发现他面色较以往不同,她就会赶紧给他量个体温。
可今天,38度多就已经这样了,桑苒想,他大约最近真的是累了。
男女力量悬殊,陆序常年健身,即便生病了,桑苒试了几下,还是挣不开。
客厅的电视仍开着,在窗外烟花爆竹声中,隐约能听到梁牧也在接受采访的声音。
“。。。。。。我会尽最大努力,给大家呈现最好的表演。。。。。。给大家提前拜年了。。。。。。”
桑苒放弃了挣扎,她作为一个曾经的演员,其实在一定程度是放弃性别敏感的,毕竟要是抱一下就要上吊,那还怎么拍戏。
算了。
她就这么静静任由他抱着,被动趴在他心口处,有力的心跳声传到她耳朵,和窗外的烟花一起——
“咚!砰!”
似乎在确认即便松手她也不会离开后,陆序的手臂逐渐放松,桑苒感受到了禁锢力量的减弱。
她迅速起身。
给他换了杯里有些冷掉的水,测了体温确实下来了,于是她把冰袋撤了,放在一旁。
这时她想起,速冻饺子拿出来,还放在厨房。
路过客厅时,她看到了刘特助带来的,陆序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