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有些洁症,每晚必须要沐浴才能入睡,昨晚他喝完茶正打算去沐浴时,困意直接袭来,狂风暴雨似的将他的意识整个卷了进去,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虽然之前的事没有丝毫印象,但是看自己穿的衣服就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有沐浴,身体上的洁症立刻上升到了心理上,宁虞只觉得浑身发痒酥麻,若是再不碰水怕是要疯了。
秋满溪原本都想象到了宁虞一边在沐浴,一边哭着说我脏了的可怕场景,闻言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讪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去沐浴换衣了。
半晌后,宁虞换了身衣衫,脸上的阴沉之色依然没有消散,反而比之前更甚了。
秋满溪见他回来,干咳一声,道:和师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抱着人家小仙君睡觉?你胁迫别人了?
宁虞咬牙切齿道:在师尊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秋满溪十分实诚地点头:是啊。
宁虞:
宁虞冷冷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主动跑我这里来的。我是禽兽吗,能对这么小的孩子做这种事情?
秋满溪道:事实胜于雄辩啊。
宁虞:师尊!
秋满溪干咳一声,但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大徒儿虽然大逆不道惯了,却也不会禽兽到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下手。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还在你怀里?
宁虞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就归为平静,似乎下一瞬就要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我不知道。
秋满溪凑到他身边嗅了嗅,片刻后诧异道:你喝酒了?
宁虞皱眉:没有。
秋满溪成天泡在酒坛子里,对酒的气息十分敏感,就算是宁虞把自己身上洗退了一层皮了,他依然能嗅到似有若无的酒味。
秋满溪啧啧称奇:徒儿竟然会喝酒了,师尊我可以瞑目了啊。
宁虞按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冷漠地重复:我没有。
秋满溪道:你若是没有喝酒,小仙君怎么能近你的身而且你还没有发觉?
宁虞眉头紧皱,恍惚间想起来昨晚他饮下的那一杯茶,味道似乎和之前有些奇怪,原本他还以为寒淮川的人换了新茶便未在意,原来那里面竟然掺了酒吗?
想通这一点后,宁虞猛地一抬手,在内室的罂粟剑倏地飞跃他掌心,被宁虞抓着就要往外走。
秋满溪忙拦住他:等等,你去哪里?
宁虞道:找人。
秋满溪腹诽看你这气势根本不像找人,而是要砍人啊。
秋满溪道:寒淮川盛产美酒,指不定是哪个粗心的把茶酒端错了,你不至于这点事就要杀人吧。
宁虞站在原地半天,才被秋满溪劝着坐了回去,满脸写着不开心。
秋满溪正低声劝着他,一旁的珠帘被人撩开,易雪逢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大概还没睡醒,迷迷瞪瞪地喊:切云,我找不见衣服了。
平日里切云总是会将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脚的小榻上,易雪逢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晕的走路都在打飘,他浑浑噩噩地在床脚一阵乱摸,没有找到能换的衣服,便赤着脚出来找切云了。
谁知切云没找到,将揉眼睛的手放下,就对上了两双复杂的眼睛。
易雪逢:
易雪逢呆了一下,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内室,似乎不想见人了。
秋满溪笑容满面地起身想要进去,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仿佛要立地成佛的宁虞一眼,柔声道:徒儿,没听到刚才小仙君说什么了吗,快去给他找衣服。
宁虞:
宁虞心道我佛慈悲不可杀生,面无表情地起身出去了,将门给摔得哐哐作响。
秋满溪没管他,自顾自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