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说。
易雪逢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半晌才带着哭音道:我我呜师兄你过来,我在后山温泉。
宁虞眉头拧着,看着那小纸鹤说完后在原地来回扑腾转着圈,看起来十分着急。
宁虞揉了揉眉心,将剑放在木架上,起身去了后山。
后山点着烛台,将道路微微照亮。
宁虞目不斜视走到温泉,跨过木栅栏,迎面瞥见了坐在温泉边缘的易雪逢。
宁虞皱着眉走上前,对上易雪逢的眸子,道:怎么不穿衣服?
易雪逢未着寸缕,抱着膝盖坐在温泉边,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师兄我冷。
宁虞道: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易雪逢指了指三步之外的屏风,讷讷道:在那挂着,我够不着。
宁虞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雪逢伸出手扯了扯宁虞的宽袖,小声道:师兄,我头发冻水里了。
宁虞:
宁虞瞥了温泉水一眼,这才发觉那温热的泉水不知何时已经冻成了一层层冰霜,易雪逢长到拖地的长发被结结实实冻上了一半,这才成了这般寸步难行的场景。
宁虞抬手就要去削易雪逢的长发,手一顿突然想起来秋满溪不想他削发的话,这才单手将易雪逢抱住,将手顺着他的长发输送一道灵力。
很快,被冰冻上的水面腾起一股白雾,冰霜融化,将易雪逢的长发解救出来。
易雪逢抱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小声道:谢谢师兄。
宁虞道:睡觉?
易雪逢点头。
宁虞将一旁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他:穿上。
易雪逢忙点头,他怕宁虞久等,随意将衣服套在了身上,将头发垂在背后,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他抬头看着宁虞,道:好、好啦。
宁虞将他送回了房间,道:经脉有问题吗?
易雪逢想要留下宁虞,但是又不想说谎,只能乖乖摇头:没有。
宁虞再次拂袖而去。
易雪逢呆怔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处,低着头看了自己的手半天,才转身进了房门。
夜色已深,宁虞日行一例盘膝坐在榻上,闭眸调息。
不知多久,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整个山门只有三个人在,秋满溪来找他根本不会敲门,宁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忍无可忍张开眼睛,冷冷道:又怎么了?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易雪逢披着白色狐裘探过头来,小声道:师兄你睡了吗?
宁虞漠然看他:你说呢?
易雪逢没觉得宁虞在拒绝自己,依然坚持不懈道: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宁虞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易雪逢有些委屈:师兄,我冷。
宁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道:来吧。
易雪逢立刻欢天喜地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