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烈打胜仗回来,今晚朕要跟他喝个不醉不归!”皇上拂开皇后的手,继续跟耶律烈喝酒。
耶律烈拿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群臣见状,也纷纷敬酒附和。
酒过三巡,皇上已有些醉意朦胧,他对耶律烈道:“烈,你在边关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也该考虑成家立室了!”
耶律烈坐着,不动声色的说:“臣弟正有此意!”
“哦?”皇上一挑眉,兴致上来了,趁此机会说:“朕跟皇后商议,决定把度云郡主指给你为正妃,你意下如何?”
耶律烈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目光停在了皇上的脸上,笑道:“不瞒皇兄,臣弟已有意中人!”
皇上有些意外,挑眉询问:“不知烈看上的是哪个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朕可以为你们指婚,将她纳为你的侧妃,与度云一并入府!”皇上还是没有打消,让耶律烈迎娶度云郡主的念头。
“臣弟暂且只想纳侧妃,还没有立正妃的打算!”耶律烈断然拒绝了皇上的提议,冷眼暗讽:“如今莫安牟克王的羽陵族叛乱未平,臣弟过些日子还要去剿灭叛军,如果当初皇后娘娘肯将度云郡主下嫁莫安牟克王,也就不会有羽陵族叛乱这一天!”
耶律烈边饮着酒,边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萧皇后。
萧皇后措手不及,没想到耶律烈会这么说,为了表示对大辽的忠心,她连忙跟皇帝进言:“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时爱妹心切,阻止了大辽与羽陵族的联姻,没想到惹得羽陵族叛乱,还要烈亲自出征剿灭。臣妾想度云暂时不宜出嫁,还是等羽陵族的叛乱平息了之后再说吧。”
萧皇后这么一说,明显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
皇上自是满意,轻拍着她的双肩,以示安慰:“皇后说的有理,那指婚的事就延后再议,烈你以为如何?”
“皇兄,臣弟现行告退!”耶律烈突然站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当场拂袖离去。
普天之下,敢如此不给皇帝面子的,只有北院大王耶律烈一人。
刚刚还饮酒作乐的群臣们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不敢作声。
皇上耶律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给自己圆场:“大家继续喝酒,烈想必是想念家中的美人,先行告退了!”
群臣跟着附和,再次觥筹交错,相互对饮。
皇上看着手中的酒杯,眼中逐渐阴鸷,他只不过是提了下,让耶律烈迎娶度云郡主的事,耶律烈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当众离去。
他实在太放肆了,根本就没把他这个久病在床的皇兄放在眼里。
难道传言是真的,耶律烈这次出征,真的带了一名大宋的女子回来?
午后的院子里,一派安宁。
赵如烟已经连续有好几天没出门了,胸闷的很,她走出了屋子,在屋前的花坛边随意的闲逛。
几天没出门,今日她有心留意了这个她居住的院子,发现屋前的花坛里栽种了一些新品种的花草。
有像鸡冠花一样的虞美人,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花冠轻盈灿若锦霞,摇曳多姿,似美人翩翩起舞;亦有妖娆盛开的天人菊,艳丽婀娜;连同飞黄玉兰这等清丽脱俗的珍品和绿里藏白的含笑,真真是艳煞了这满园春色。
全都是极其罕见的品种,而且大多是来自大宋,只有大宋的土壤适合种植,没想到在这冰雪冻天的辽国也能欣赏到这么美的花草。
见她兴致正浓,管事的刚巧路过,他立即笑道:“大王对小姐真是极好,知道小姐思念家乡,便差人植过来这些大宋的花草,真是有心了。”
闻言,赵如烟便不再看那些花草,转身就往房里走,身后的阿雅急匆匆地跟上,气喘吁吁的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不赏花了?”
赵如烟冷笑一声,下令道,“叫人把那些花草全都搬走,我不想再看见。”
阿雅站在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讪讪的模样。
跟进来的管事也是吃惊,大王一番心意,小姐怎能这般糟蹋?
赵如烟才不管这些,她就是不想领耶律烈的情。
侵占了她大宋的土地,屠杀了她大宋的子民,在她屋子前随便种植几株花草,他以为就能抹去她心中的恨意吗?
她对他的恨,大宋跟辽国的仇恨,绝不是几株花草能够收买的。
正想着,便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听说,你要搬走那些花?”耶律烈的声音就这样传入她的耳朵。
赵如烟连头都没有回,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本以为耶律烈自讨了没趣后便会离开,谁料,他竟随着她走到了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