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赵如烟又催了一句。
“那姐姐你自己要小心!偶尔服一下软,保命要紧!”昔悌最终还是在周公公的淫威下屈服,关切的交待了一句,咬牙切齿的离开。
赵如烟见昔悌离开了,倒也不想搓洗了,傻瓜都看得出来周公公是故意刁难她,冷着一张脸问道:“不知公公此番前来有何吩咐?”
“哼!来看看你洗了多少了呀!”周公公狞笑一声,抬脚一踢,便把整个木盆踢翻,里面的脏水连着衣物一起溅到了赵如烟的身上。
冰冷的污水残花洒在身上,赵如烟从头到脚淋了个正着,但她却感觉不到冷,反而有种从内到外的清凉与舒爽,她死亡的那一刻要来了吗?
“臭丫头,趴在地上装死吗?把这些全部给我重新洗一遍!”周公公狞笑着踢了踢赵如烟的脚,布袜早已湿透,包裹出她纤弱的小脚,在雪地里柔弱的如同即将凋零的百合,却也更加刺激了周公公欺侮她的心理。
他蹲下身子,拂尘一挑,便把赵如烟那两双湿透的袜子挑了起来,露出冻成青紫色的小脚,那么的纤弱,却是那么的美丽。
“瞧瞧,多么诱人的一双小脚呀,你这又是何必,从了公公我,这些活计哪里还需要你来做?”周公公吞了口水,白净的手指一把握住那只小脚,软软的掌心里把玩着。
赵如烟没有半分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确切来说,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静静的躺在污水里,两眼呆愣的看着头顶那方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溢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死亡于她竟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
“终于要解脱了吗?”赵如烟的声音无力,轻轻吐息说道。
她仿佛看到了父皇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笑纹爬满了整张脸,“烟儿,你要什么父皇都会答应,你不想嫁,就不嫁了,管它是辽国的北院大王还是皇帝——”
“父皇,女儿给您和大宋的子民赔罪来了!”赵如烟微一闭眼,泪水瞬的滑下,浸入雪中。
周公公听到她轻哼哼的声音,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
“……”
回答他的是静谧的风声,周公公手指一紧,捏紧赵如烟的小脚,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在本公公面前装死是没用的!”
赵如烟仍是没有动静,周公公眉头一蹙,冷冷哼了一声,踢了她一脚,边踢边骂,“臭丫头,快给我起来,干不完活,别想吃饭,饿死你!”
周公公越踢越恼火,而赵如烟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脸上的血色正渐渐消散,周公公心里一惊,别不是真的要死了?
他连忙蹲下身子,在赵如烟的鼻间探了过去,正准备屏息感受她的呼吸,忽然一个弹子飞来,他的手指猛的一痛,吓的他倏的缩回手,食指关节处已经通红了。
“谁?哪个不长眼睛的暗算本公公?”周公公厉声尖喝。
“哼,周莫谷,你好大的官威呀!”雪堆后走出来一个瘦瘦矮矮的身影,只见那人一身紫袍,平整无褶,青涩的脸上却是一脸怒意。
“啊?你……你是桂公公!”周莫谷看到那人的脸,心里猛一咯噔,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这是太子爷面前的红人,他得罪不起。
桂公公懒的看他,而是走到躺在地上的赵如烟身前,看到她青紫无生气的容颜,又看到她赤果的双脚,恨恨的说道:“你这不长眼的奴才,太子爷的人你也敢碰?”
“太子爷的人?她……她不是大王不要的女人吗?”周公公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甭管她是太子爷的人,还是北院大王的女人?”桂公公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周莫谷的脸上:“总之这个女人不是你我能得罪的起的!”
周公公吓得这是全身冷汗,没想到这一个女奴,竟是跟他们大辽两个身份最尊贵的男人有这样的关系,真是一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了!
“桂公公,这……这事要如何是好?您可要救救我啊?”周公公这下没辙了,连忙祈求挂公公。
小桂公公一个抄手,准备把赵如烟抬起,又觉得这样不合适,对周公公训斥道:“还不快找两个丫环,把她抬回屋里去!”
“是是是!”周公公愣了一下,连滚带爬了跑了出去。
“唉,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这太子爷若是要问起,该如何是好?”桂公公挠了挠头,一脸的着急。
他今日本来是奉太子爷耶律隆绪的命令,给赵如烟带礼物过来的。
谁知刚进北院王府,就收到消息,说这‘忆香’姑娘已经被大王贬为女奴,发配到浣衣库做粗活了。
他只得又赶来这浣衣库,竟让他发现,这不长眼的周莫谷竟将太子爷要的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哦!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非摘了周公公的脑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