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淡淡的说着,陈皇后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垂着眼眸,福身在床榻前,说,“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知道该如何做了。”
太后看着她生分的模样,叹口气,好多话更在喉咙处,也说不出,只挥挥手,“你也走吧。”
陈皇后离开,嬷嬷看着太后有些疲惫
的脸色,说,“您的一片苦心,皇后总归是能够懂的,只是现在还在牛角尖里,钻不出来,想不通罢了。”
太后看着跟随着身边数十载的嬷嬷,说,“这后宫女子,若是心底存着对皇帝的爱,想要获得同等的爱,那便是只有苦要吃。她就是心思太重,又不肯放过自己。早知道是这样,我又怎么会……”
太后当年从陈家的女儿里选,一眼便看中了陈皇后。
可现在想想,却是断送了她的一生。
“希望她能够早些时间想通吧……我也是护不住几日了。”
太后叹口气。
嬷嬷赶紧说,“您这是胡说些什么?太后娘娘必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说罢,主仆两人倒是对视一笑,谁都知道,这长命百岁的祈愿由不得人,就像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人算。
回到椒房殿,陈皇后看着窗前摆放着的绿檀,对贴身宫女说,“你去勤政殿,看看陛下什么时辰来。”
“是。”
宫女听闻她这样说,赶紧喜上眉梢的跑出去。
等李景丰向着椒房殿来的时候,陈皇后便梳洗打扮,更是焚香沐浴,换成粉色娇嫩的衣裙恭候多时。
李景丰进门看她这般模样,
愣住片刻,说,“听说你今日去母后的佛堂了,朕最近朝政繁忙,竟然是没有多去看看,辛苦你了。”
陈皇后摇头,伺候着李景丰更衣,淡淡的说,“这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理应要做。”
“陛下日理万机,辛苦得很,我这段时日因许多心事,倒也是仗着陛下的宠爱骄纵了许多,您别怪罪才好。”
陈皇后放低了身段,李景丰心底自然是惊喜,却也能够猜到肯定是太后说了什么,搂着皇后的腰肢说,“我知道你心思重,我愿意陪你慢慢走出来,不管多久都好。”
那夜,椒房殿里的红罗帐慢慢随着摇曳的烛火摆动着,屋外只守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直至天亮,李景丰起身要去早朝的时候,陈皇后也是翻身坐起,伺候着他穿衣。
“你劳累一夜,这些事情无需亲自来伺候的。”
陈皇后摇头,替他整理着衣襟,随即像是犹豫了一会儿,说,“陛下在椒房殿住着的时日不算短了,其他妹妹们,心底都是有些怨言的。陛下该去安抚安抚才是……”
“好,听你的……”李景丰愣住,随即叹口气,也算是勉强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