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低头,摸摸她的睫毛,不说话,只笑。
沈双摇他:“说话,快说!”
季远又笑,笑着笑着就去吻她,不一会两人又闹在了一起。
季远的吻,带着葡萄酒特有的气味,沈双觉得,比她在高脚杯里尝过的好喝一千倍一万倍,她不自觉去抢,可又抢不过,嘴唇被他卷着轻轻抚过。额碰着额,脸抵着脸,像交颈鸳鸯,他捧着她,吻得缱绻又轻柔。
沈双感觉自己快融化了。
融化在烈酒和他的吻里。
白色的毛衣,像被褪去的茧,他轻轻一剥,就将她剥出来。
底下的毛毯软绒绒的,地暖将一切烘得蓬松,她的意识也被烘得蓬松,飘在空中,晕晕乎乎。
她躺在云上,星星压过来。
只是才来了一点儿,就听到一声带了点恼意的词,没听清,睁眼,星星就退了出去。
她愣愣地看着,星星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好看的眉毛都拧在一起,问她:“你自己来了都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想替星星抹平眉毛。
她想说,别皱眉毛,她不喜欢。
星星又叹了口气。
他叹气时也很好看,可她为什么只想流泪呢。
于是,她咬了星星一口。
她要把它吃掉。
季远将手从沈双的嘴里抽了出来。
牙印深深,几可见血,他只看了眼,眉头都未皱,取来手帕擦过,几滴红色血液鲜明地残留在帕面,他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系好浴袍,俯身,将醉醺醺的女孩抱到了床上。
放到床上时,她似乎感觉不大舒服,踢了下被子。
季远替她将被子拉了上去。
他的目光在女孩脸上停留了一瞬。
女孩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扇子一样垂下来,脸上还残留着泪,像滴露的雨荷。
季远回到茶几。
茶几上一片狼藉。
吃到一半的小龙虾敞着,壳高高地堆在盘子,红酒只剩下一小半,饮料罐东倒西歪,季远看了眼,打了个电话,重新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茶几已经收拾干净了。
醒酒器里的红酒只剩下一小半,季远将它放回吧台,拿了高脚杯慢慢地喝,等喝完才起身,关门出了去。
再进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他拎了个黑色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看不出装了什么,另只手里,拎着个黄皮纸袋。
纸袋里也同样鼓鼓囊囊,看不出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