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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难道忘了我曾打过你？”他不相信有人会以怨报德，但是他想不通小离能从他身上获取什么。

小离眨了眨眼，很诚实地说道：“我记得啊，你打得我可疼了，不过是我抢了你的东西嘛，你打我也是应该的，我抢过你的，现在还给你，很公平啊。”

“就因为这样？”男孩诧异地看着小离，这逻辑，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像他们现在这样境地，抢是理所应当的，她竟还想着还。

“不然呢？”小离将包子放到男孩手中，突然想起初见的时候，她总把男孩那张脸想象成包子，如今这大小包子看起来……还真挺像的。

男孩将包子拿在手中，却也不吃：“那块饼你早还了，为什么连这个给我？你自己不想吃吗？”

“想啊，可你是病人，病人要吃得好，才能好得快。”男孩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伽，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奄奄一息，小离挺有成就感的。

男孩深深地看了她半晌，突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从来不过问彼此的名字，也不需要有任何交情，以前他瞧不上小离，一看就知道她是温室里花朵，他讨厌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嬌贵女，但小离让他刮目相看了。

“我叫小离，你叫什么？”

男孩眼神变得黯淡，沉默半晌，才闷闷地道：“我没名字。”

小离看了他一眼，小手握着他的，“那我该怎么叫你，我叫你包子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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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案

男孩脸一黑，摇摇头：“不要！”什么烂文采，还不如叫路人甲呢。

“为什么不要，亲切又可爱？”

“难听。”他小小男子汉起这么个名字，太毁形象了。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过了两年，小离依然陷在那个牢笼里，无法逃脱，两年看似匆匆而过，对她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而令她有点安慰的是在这样的环境她也能结交到好友，总算是在痛苦的日子不至于那么孤独寂寞。

这两年来，两人逃跑过无数次，无奈人贩子们实在看管得严，每次都被抓回来，而每次被抓回来自然没个好下场，一顿毒打总是少不了的，包子的脸也从圆圆的硬生生熬成了瓜子脸，不过依然那么好看，小小年纪已可以看出长大后必然是美男一枚。

包子逃跑的次数较之小离更多，而且他是男孩子，受的刑罚自然比小离重，一次几乎打断了他的手，打得多了，包子似乎被打怕了，想逃跑的心思似乎也淡了，规规矩矩，已许久不见他逃过。

“包子哥哥，我们以后都要这样了吗？”夜晚，小离躺在包子的身边，忘了夜晚的天空有多么漂亮，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是黑蒙蒙的屋顶。

“怎么突然这么说？”包子拍拍她的背，有点哄着她睡的意思。

“白天那个老奶奶好可怜，我们还偷她的钱。”小离靠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道，如果她爸爸还活着，知道她学会了偷钱，一定对她很失望。

“可是如果我们不偷，我们会比她更惨。”他都麻木了，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变得跟那些人贩子一样，连最后的善良也不存在。

小离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包子差点以为她已经睡了时，小离低低的声音，像是睡梦中的呢喃在暗夜中响起：“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包子从她的声音听出了坚定，心中却是一惊：“你还想……你忘了之前受过的苦吗？你不怕吗？”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怕被其他的孩子听见。

“怕，可我还是想，我不想一辈子这样，躲在黑暗，我想见见外面的世界，我想跟正常人一样，包子哥哥，你说，如果我们真能离开，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包子思考了半晌：“我要很多很多的钱，用钱砸死这群坏人。”

小离低低地闷笑：“那我要当警察，把坏人全部抓光光。”

包子低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任务，要是出了差错，就惨了。”

小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隔天，两人在繁华的街道边上蹲点，等待目标人物的出现。

小离的眼睛四处乱瞄，看着或衣鲜亮丽，或普普通通的人从她面前走过，最后她的视线却忍不住停留在一旁的小学上。

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她现在应该已经上学了，跟里面的孩子一样读书，唱歌，欢快的歌声从校园里飘散出来，令她向往不已，痴痴地看着。

放学的铃声惊醒了发呆的小离，她看着一群小孩像被放出牢笼的鸟儿，轰的一下全都涌出来，花花绿绿，像一只只活泼动人的蝴蝶。

小离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等着这些孩子融入到街市中，这么多的孩子足够造成混乱，那便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

等了好一会，刚走了几步，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了，吓得她心中一跳。

“小朋友，你是几班的？”一个长相甜美的大姐姐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离剧烈跳动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