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再一次把头磕到小几上,这次却是有意而为之。他真的不明白他家公子,就那个比他还丑的居心不良的丑八怪,有什么资格陪他家公子一路同行!
&公子,你莫要自谦,在我们心里,你可要比那曹大夫强千倍万倍。要不是大家都说鬼泣先生的爱徒还在安东,我还以为你就是鬼泣先生的徒弟呢。”年轻人对李清婉道。
那年轻人听了李清婉的话,撇了撇嘴。那个曹大夫是医术高,据说曾经治好过城守大人最宠爱的小妾的梦魇之症,还治好了荣城首富独生儿子的花柳病,但是就算医术再高明又和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干系,他们没有银钱,交不起诊金,就算是死在荣合堂门口,怕是那个曹大夫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吧。他又哪里是眼前这个丑公子能相比的。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采药的事情交给了阿福,处理伤口的事情交给了胡朔,还有客栈里的其他伙计、热心肠的住客都帮她分担了不少,否则的话她就是有四双手怕是也忙不过来。
&公子啊,你可不能累倒了,咱们荣城还有不少人等着公子救命呢。我个老太婆有什么要紧的,要不是我那媳妇孝顺,非要给我看,就我这点儿小伤,我是怎么也不会来麻烦小公子的啊。”大娘道。
李清婉直起腰看了看排了老长的队伍,又看了看西斜的太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客气的对大娘道:“大娘,不喝了,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您年纪大了,额头上的伤恢复起来要慢一些,您才要多休息才是啊。”
&娘这样说我就不敢当了,我只会看些皮外伤,真正能够治病救人的还是荣合堂的曹大夫,和他比起来,我做的这些就太微不足道了。”李清婉低头继续为一名脚被陶片割破的年轻人包扎。
戟坐在无尘对面,头垂的低低的,“砰”的一声,他的额头再一次磕到小几上,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旁边的大娘也不住的点头,不过低头忙碌的李清婉并没有看到,年轻人的话她哪里会信,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们能和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鬼泣先生的爱徒相比呢。
师父说,这幅地图不仅能够帮他寻出真正的身世,更能帮助他找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公子,您坐下喝口水吧,瞧您累的。满脸都是汗。”热心的大娘端着一大碗热水,笑眯眯的对李清婉道。
见戟果真不再开口,无尘才低下头继续看小几上的地图。
其实,以他的身手,世上能够伤到他的人着实不多,他也多次劝解过戟,可是戟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开他半步。
而那传说中的美貌少年,此时正端坐在一张小几前,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专注的看着小几上摊开的地图。似是能够从图中窥伺什么玄机似的。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轻敲出动人的节凑。
他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师父,比他的身世之谜更重要的了。
除了新来的伤者外。还有一些是来复诊的、换药的。总之。她每天从早忙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如厕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用在给灾民看伤上了。
&无尘打断喋喋不休、痛心疾首的戟,说道:“就算他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难道就凭你我二人的力量还不能化解?戟又有什么好担心?”
&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都啊?因为这次地动,咱们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了。”戟果然没有接无尘的话,而是问起了他们的行程。
戟还想开口,无尘却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明显冷硬了许多,“戟,你莫要再说,我意已决。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对清弟动手。”
无尘抬起头,嘴角轻扬,慢慢的说道:“今夜去接清弟,明早一开城门咱们就离开荣城,不要惊动任何人。”
特别是那貌美少年,更是传说中的鬼泣先生的唯一爱徒,继承了鬼泣先生的衣钵,当真是举世无双啊。
而站在安剪秋身侧的张森旭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的不识好歹?当初她是安家大小姐的时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也就认了。如今已经是掉了毛的凤凰了,还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此后,更是提供给他无数的人脉资源以及技术资源。而张森旭的爸爸本身人也机灵,不久就将那家小的微软公司做大做强。而张森旭的爸爸却不满足自己的事业仅止于此。于是,向安东良提出了结为姻亲。
这时,门外传来悦耳的男声:“谁说不可能?我就是她的男朋友。”在众人的瞩目中,顾夜霖缓缓走了出来,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容。不说他的外貌俊逸非凡,就连气质也是胜人一筹。
安东良一方面考虑到两家知根知底,安凡嫁过去一定不会吃亏;另一方面,那时候的张森旭对安凡死缠烂打,一副非你莫娶的模样,令安东良深受感动,当即答应。
当初张森旭的爸爸只不过是安东良的司机。安东良做生意很有心得,短短三年,就将接手的安氏集团搞得有声有色,跻身全国前十强。因为顾念张森旭的爸爸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不忍心其一辈子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司机,就送了一家小的微软公司给他。
安凡差点被气笑了。这人还真是极品。用张家的权势来压她?说起来张家的发迹,还要归功于她的爸爸安东良呢。
众人一时傻眼。
这些往事,安凡以为自己都早已经忘却。却在看见张森旭的一瞬间,所有的恨意还是涌上了心头。
当年的安凡,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一向被父母保护得很好,还没有经历过社会上的冷暖。见她与张森旭的订婚是双方父母所期许的,再加上与张森旭又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也算青梅竹马。对张旭森心底也还是有些好感的。但那些好感,却在张家父子的见风使舵、给她致命一击后,悉数化为了恨意。
岂料,人心难测。
安剪秋实在是恨死了她每时每刻的镇定自若。仿佛自己在她眼中,永远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她,则永远是不可撼动的安家大小姐一样。
这句话乍一听,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且当年的亏心事都记得一清二楚,自是听得懂她话语里的深意。一时间面上都有些讪讪。
怎么说,他也是张氏集团的独生子。样貌不俗,也有大把大把的女生争着上他的床,这女人怎么就敢把他贬得那么一文不值?还扬言会遇到比他更好的?就以她的样貌和如今的身价,能有哪个比他更好的会瞎了眼看上她?
安家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最先发话了:“安凡,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家今天都聚到一起,就是为了帮你庆祝考上x大,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识好歹?再说了,剪秋与森旭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是我同意的。你是不是还有火要对着我这个老头子发啊?”
感觉被刺激到了自尊心。张森旭说话也不再客气:“安凡。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客气当福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选择了剪秋而没有选择你。但依我张家的权势,若娶了你,岂不是笑话?况且,你看看现在的你。有哪点比得上剪秋?”
安凡的脸被打偏到了一侧。久久没有动弹。
安东良尸骨未寒。张森旭就迫不及待地撇清了与安凡的关系,转而去追求安剪秋。而张森旭的爸爸,更是在安凡的大叔提出掌管安氏集团之时。倒戈相向,令安凡在那一场权力之争中,彻底失败。
安老爷子猛地一巴掌甩了上去,在安凡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力道大到连安凡的嘴角都渗出丝丝鲜血。安老爷子伸出食指指着安凡:“家里没有其他人了?你还真当我们死了不成?目无尊长的东西!我告诉你,就凭这一点,我就有权利向法院起诉你。安氏集团的掌控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拿到!”
安凡一双杏眸微微上挑,似笑非笑:“记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记着了?要不是你们每次见到我,就生怕我忘了当年的事情一样地围过来提醒我,只怕这些事情,请我提我都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