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立德对白连云究竟是怎么一个疼爱法呢?
白连云面对柳立德那份扭曲的感情,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这些问题总是会在深夜萦绕在石林晚心头。
可一旦他低头看见睡在自己怀里十分安心的白连云,这些问题一下子又烟消云散了。
等红绿灯的期间,石林晚捏了一把白连云的脸,强迫白连云看向了这边。
他又牵起白连云的手心,轻轻地吻了上去。
“云云,别害怕,最起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一旁的白连云倏地撼了一下。
那剩下的半段路,他再也没有张口,而是沉默的望向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时不时地叹了口气。
然而,抵达看守所的时候。
他们没有看到柳立德。
准确的说,是没有看到活的柳立德。
当天六点早晨,柳立德因为心肌梗塞死在了监狱。
甚至死因都不是癌症……
这简直太荒谬了。
白连云站在盖了一块白布的尸体面前,手上颤抖个没停。
掀了白布。
只见柳立德脸色惨白,整张脸的肌肉不正常的凹了些,头发也稀疏着。
石林晚从后边走过来,牵过了白连云的手。
“我听看守说,他是早上摸到自己掉下的头发后猝死的……”
哈,真是符合他的死法。
白连云没忍住嘲笑了一声,这一笑眼眶却是通红的落下了好多泪。
“他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也最没办法接受自己变得不再漂亮。对柳立德来说,这样的死亡是罪有应得。”
明明是罪有应得才对,白连云的眼泪却是怎么也忍不住。
他紧紧地拽着石林晚的手,嘴里不停地对着那具尸体叫骂。
“活该!活该死掉!”
“就是因为你,我没办法好好吃饭!因为你,我没办法站在人群面前!因为你,我对所有人都抱着警惕的态度!因为你,我不知道真正的朋友是怎样的!”
“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变得一团糟——”
“可为什么你要给我你画过的画笔……为什么要教我你自创的字体?为什么答应放我自由……为什么给了我家里的钥匙?”
“又究竟是为什么,问我有没有把你当成过父亲?”
“柳立德……你回答我啊!”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
这个世界。不。或许另一个世界,柳立德还活着,他肯定也回答不出白连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