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碗药,城儿实在不忍心喝,城儿只想,把死去的原因都归咎给自己,而不是让爱我的那些人承担。
忽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浑然一怔,回眸看见了谛听的脸,他用手箍住我的身体,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
帝峻从身后跑来:“城儿,你……”但见谛听的时候,又立马恭谨起来,“王!”
谛听笑了,看着帝峻,箍住我道:“她不肯吃药么?”
帝峻点点我的侧额,无奈道:“非但不吃,还满军营乱跑。”
谛听笑意更浓了,将药凑到我嘴边道:“喝了它!”我未动,抬眸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他也不气,反是弯身凑近我的耳畔道:“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要服从我的,这是我给你下的第一道命令,喝、药!”
趁我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刻,他已将碗沿硬塞进我唇里,我勉强尝了一口,太苦欲退,他却硬生将我按着,低声道:“喝光,要见底!”
草原家人7
我边喝边愤愤瞪着他,他倒笑得越发悠哉,好久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了,许是看地入迷,竟忘了进了嘴的药究竟有多苦,甚至喝完时还觉得有些回甘。
“赖皮!”我闷头低声咕哝,用确信他听不清的声音。
他应是真的没听见,否则,他怎会笑的那么……开心?
接过帝峻手里的糖,我傲慢地转身欲走,谁知转身之即竟见一丝紫光划过眼角,是错觉么?我皱眉,蓦然看回谛听身后,谛听也未料我此举,下意识地一步退向旁处,于是,我更清晰地看见了他身后的人,与此同时,胸中为之一怔,我一步跨至那人面前怒瞪他:“荧惑!”
“在。”
三年不见,他仍是一脸魔魅慵懒的妖美,永带笑意的瞳眸让人看不进深处,永远诡异的紫衣如同紫雾般随风轻盈,还有他的那袭长发,淡粉如樱,在阳光下华丽耀眼地让人无法直视。
他笑盈盈地看着我,似是根本不觉得被我认出来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更确切地说,他早已知道会被我认出,否则,明知我来了,他为何不避。
突然明白其中必有阴谋,我直视住他的眼睛:“你怎么会这里!”
“我是这里的军师呵!”他歪头一笑,露了无邪的笑意。
“军师?”我心颤,回头看向帝峻,“他就是那个代替先生的军师?!”
帝峻不明我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但对我点了点头,我怔住,突然大喊道:“不可以,他是太后的军师,是太后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让他当你们的军师?!”
“你在胡说什么?!如果不是荧惑先生的话,王早被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杀死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多咄上前一步怒斥我。
我不怒,只惊:“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他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荧惑懒懒拦了多咄的回答,但笑对我说,“我不过是告诉他们,拔下白木簪,谛听就能活过来。”
“你!”
“我还告诉他们,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谛听完全可以瞒着所有人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有足够的实力再出现在太后与你的面前。”
“你!!”
“我,谛听的军师,你哥哥的军师,为的就是帮助谛听夺回他的江山,被你,太后的魂女亲手夺掉的江山!”
话音刚落,两股灵力同时从我与他的身体里爆发而出,几乎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及,我只听帝峻在我身后喊我一声城儿,却使尽全力也无法靠近我半分。
草原家人8
他斜眸扫了眼四周众人,确实,他们都用怀疑和惊恐的目光瞪着我,而非他。可是,我又如何在乎这些,我若在乎被人怀疑,就不会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于是,我猛一扬手唤来更多死魂,绿色鬼影化作一道弧形屏障,与他代表土灵的黄色屏障“砰”地碰撞在一起!
黑咒开始疯狂肆虐我的右手,那是种钻心的痛,火烧般侵噬向我的心脏。可我丝毫不在乎这些,反是召唤来更强大的鬼魂,明明是被我的梦灵逐渐压倒,可土灵盾后的荧惑却笑地分外明媚,甚至明媚到让我杀意更浓,骇意也更浓。
于是,扬手又是一击,迎上他同样冲我袭来的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