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拥有着演讲天赋以及技巧的人。
她的目光挨个落在了坐在了小礼堂里的许多人的身上。
她说,我再把这句释义重复一遍。
此时的单明明就坐在台下,沉默且专注地看着这个人。
她看到安霏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声说道:“这是在让我们亵渎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责任以及使命!让我们进行最可耻的渎职!”
她说,我们在出生的时候,头上就有着稀疏的头发了,然后它会越长越密。
当你有一天发现自己开始失去它的时候,你会焦躁不安。
她说,每一个女人在成年之后,都会发育出乳。房。
如果有人得知自己得了乳腺癌,将要切除它,那么这个人会在夜晚不住地流泪。
她说,我们也都有子宫。
这是自然以及人类的演化赋予我们的。
即便你已经不愿意生育,也已经到了不能再生育的年纪,你也不会想要失去它。
“这是因为,那些都是我们自出生起,就注定会拥有的东西。没有人会愿意失去这些。”
可如果,男人“再次伟大”了呢?
“他们会夺走我们与生俱来的选择权——选择怎样的男性才值得拥有后代,又是怎样的基因才应当传给下一代人类的选择权。他们还会让我们的选择权变得不再正当,甚至是将这种选择定义为不道德的行为。”
安霏:“他们会把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却又不愿意被他们占有的女人定义为‘荡。妇’。同时又对吸引不了他们兴趣的女人进行良妇羞辱。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这实在是一场主题特别的,并让在座的俱乐部会员们闻所未闻的演讲。
很多人都对此感到荒诞,但她们依旧被安霏代入到了那种恐怖的氛围中,甚至在肾上腺素分泌后多次给到她雷霆般的掌声。
可是单明明却没有鼓掌。
她只是坐在那里,眼睛只是看向此刻正佩戴着璀璨胸饰、看起来慷慨激昂的安霏,并且她的耳朵也只是捕捉着被安霏说出的那些话语。
那些原本只是许许多多细小的事。
它们在被单明明说出后,又让安霏以敏锐的目光以及觉察力找到了其中的内在联系。
它们被串在了一起。
许多看似毫无逻辑的事,也就此有了逻辑。
当分享会结束的时候,许多人都对为她们献上了精彩演讲的安霏起立鼓掌。她们中的许多人脸上都出现了赞叹以及笑意,更有人直接走向刚刚喝了几口水的安霏,要与之交流。
可是单明明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样一幕情形,而后起身。
在那么多人都走向安霏的时候,她选择了转向出口的方向。
那双装着她高跟鞋的纸袋,她没有重新拎起。
她只是穿着这双亮闪闪的平底凉鞋,在人群中逆行。
见此情形,陈枫很快跟了上来。
她给安霏发了条消息,而后就跟着单明明一起走出了这栋洋房。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陈枫以为自己的这位好友是不喜欢安霏进行的这场演讲,说道:“安霏这人就是……就是会有些喜欢夸张。她也就是……特别喜欢强调女人的责任和责任感,危机意识有点过于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