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奴执掌东厂,定会好好收拾这些杂碎。”
同时朱厚照又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他佩服杨山海父子,也有些担忧,又道:“那个杨山海……朕一定要处置他吗?”
刘瑾低声道:“此事内阁会安排的?”
朱厚照咋舌惋惜道:“行差踏错,如此人物可惜了,你说那个叫杨轻的人会不会被牵连。”
“老奴以为……多半会被牵连的。”
朱厚照又想起了民间的一些话本故事,再一想又不对,“杨轻此举算是大义灭亲。”
刘瑾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回道:“对,大义灭亲。”
太监得势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一个太监的倒台也就是皇帝的一句话。
这件事也捅到了内阁,朝中很快进行了会审。
杨轻一直等在家中,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杨山海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现在元气恢复了大半,大腿受伤之后,走路有些不太方便。
今天,刑部的官兵来了。
他们带走了杨山海,却没有抄没家产。
刑部官兵刚走,一个太监后脚就到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宫见过的太监刘瑾。
杨轻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来,并且对小卓道:“给刘公公看茶。”
小卓是个很听话的姑娘,少爷的吩咐她都照办。
鲜有人如此客气地招待太监,很多时候太监在文官一系都是被嫌弃和厌恶的对象。
刘瑾道:“杨少爷不用客气,老奴是来感谢杨少爷的。”
杨轻递上茶水道:“在下是为了正义,还望公公勿要言谢。”
这番话刘瑾很受用,至少听着很舒服,喝下了一口茶水,这杨少爷的世故造诣不浅呐,目光带着笑意,“王岳倒了。”
“那……”
“咱家侍奉太子多年,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就该是咱家的。”
“恭喜公公。”
刘瑾放下茶杯,又道:“其实咱家也是来谢你的。”
“在下不过是想申冤。”
“此事落在了内阁手中,可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
借助刘瑾脱困,算是运气好。
但私盐案讳莫如深,天知道涉及的人有多少有多广。
屋内安静半晌,刘瑾咂摸着嘴,皱眉道:“太子的意思是杨山海的罪是脱不开的,可牵连不到你,太子殿下很是赏识,现在就想要见你,王岳临死前也想见你。”
见太子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总要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刘瑾有些不耐道:“不用换衣服,直接去便是,太子能等你的时间不多。”
杨轻只好放下了换衣服的念头。
跟着刘瑾走出了家门,刚出大门,街道上走动的人们纷纷避开,有的甚至躲进了家门。
见状,刘瑾道:“咱家穿得挺体面的。”
再一想,刘瑾回过味来,看向了身后的杨轻。
“在下与邻居乡里有些误会。”
“哈哈,原来杨公子比咱家更招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