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茶香轩内,这里的装饰很华贵,有来往文人不少,还有不少富商,能听到女子的笑声,还有胭脂香与酒香。
见是锦衣卫走了进来,在这里的客人脸上都不是太好。
倒是有不少好奇的人投来目光,很少有客人让寿宁候亲自相迎。
杨轻大步走上二楼,身后的锦衣卫踩着楼梯脚步声密集又很重。
酒楼内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锦衣卫身上。
张鹤龄领着人打开二楼一处雅间的门。
牛三先是看了看四下,像是在查看有无埋伏,低声道:“此等高雅之地,卑职就不进去了,就在门外等着。”
“有劳了。”
“无妨。”
杨轻带着小卓走入这处雅间,看着外面的门不大,但内部宽敞,从这里的窗外可以一眼看到京城的主街道。
光是装点与位置,足可见这个地方的花销有多高。
屋内有舒缓如流泉的琴声,侧目看去在那轻薄如蝉翼的帘子后,有个身影正在抚琴。
当吹来时候,帘子掀起些许,这个女子的面容惊鸿一瞥而过。
“少爷……”小卓低声唤道,眼神示意。
“嗯……”杨轻暗暗点头,这就是那日跟踪那个杀手小院的人时,在酒楼望着自己的女子。
尽管琴声听着令人觉得放松,杨轻心头万分谨慎,目光扫视四周。
“坐吧。”张鹤龄说着话,倒上了一碗酒水。
小卓从一旁搬来的椅子,让少爷坐下,乖巧地站在少爷身侧。
杨轻低声道:“我不喝酒。”
“嗯?”张鹤龄忽然笑了,又道:“平素你最好酒水了……”
再是一想,他又道:“也对,家里发生了变故,你多半也没心情饮酒的。”
说着话,他将装了酒水的瓷杯放在一旁,而后又倒了一碗茶水,道:“这是江南送来的早春茶,明前的茶在这里一直很受墨客喜爱。”
奢靡……
这是杨轻对这个酒楼的认识。
从外面看这里或许没什么,不窥见全貌,却也不知内部奢侈到了什么地步。
琴声依旧,杨轻接过茶水后,又放在了桌上。
张鹤龄尴尬笑笑,“有心事?”
杨轻叹道:“家父还在牢中,心中牵挂。”
“唉……”张鹤龄一声叹息,站起身双手背负,转身走到窗台处。
如此一来,杨轻就可以直接看到那薄纱后方的女子,又是一阵风吹起,可以见到这个女子纤细的手指。
“你是杨兄的独子,自你小时候,他就对你寄予厚望,可怎……”张鹤龄一手重重拍在窗台上,道:“你怎和厂卫走在一起。”
杨轻淡淡道:“查案。”
“查案?”张鹤龄摇头道:“那是朝中的事,你掺和什么?”
那女子的琴声急促了不少。
杨轻继续道:“这是我家的事,有人要杀我父子。”
屋内安静半晌,琴声停下了,那女子站起身,迈着脚步走向桌边。
这一回总算是见到了这个女子的全貌。
她默不作声地拿过杨轻桌前的那杯没喝过的茶水,低声道:“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