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大堂乱成了一团,有官兵过来查问,见到是锦衣卫也不敢招惹。
杨轻就站在刑部门前,也没人来问个缘由。
锦衣卫向来都是奉旨办事,锦衣卫的一举一动都是皇帝的意思,自然也不敢来阻拦。
刑部堂内越打越凶,不多时就有凳子从堂内被丢了出来。
再后来,又有桌子,茶杯,鞋子……还有其他各种东西被丢出。
小卓对眼前的混乱没什么感觉,她闲着没事拔出了绣春刀,绣春刀的刀身很好看,她一只手就这么舞着。
想要熟悉刀的重量,与刀身的长度。
别看大明的文官是读书人,动起手来一个个也不含糊,锦衣卫数十人一时间竟难攻下刑部。
良久,站得有些累了,杨轻与小卓就在刑部门前的台阶坐着,堂内依旧咋咋呼呼的,惨叫声,怒骂声混杂成一片。
又过了半个时辰,牛三带穿囚服的杨山海从刑部走出来。
此刻,杨山海的神情还有些恍惚,白发也多了。
等余下的兄弟出来了,杨轻这才准备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喊话声,“老夫定要上疏弹劾你们!”
杨轻回身作揖稍稍行礼,再看去见是张子麟,他拿着官帽眼神多有怒意。
随后许多刑部的官吏也走了出来,众人纵然狼狈,可眼神愤怒,嘴里还在叫骂着。
骂的都是一些,诸如行事张狂,或者是上奏弹劾,天理公道的一些话。
一众锦衣卫跟着这个杨千户的脚步走出了皇城,杨山海良久才回过神,好像是新鲜的空气呼吸多了,才清醒。
“儿啊!”他痴痴地道:“是不是张侯安排人走动,这是要救老夫出去了?”
杨轻摇头不语。
听到老爷还在念着张侯,小卓也是神色黯然。
“儿子,你怎么穿着锦衣卫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杨轻稍稍抬头,叹息一声,心说: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从刑部出来,一路押到了北镇抚司。
杨山海只是问了三两句话,便又陷入了沉默,自腊月开始入狱,到现在已经过去半月。
辗转起伏,过去了这么多事。
这“亲爹”在牢里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带着人走入昏暗的锦衣卫诏狱,杨轻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
正巧,张鹤龄还被关在诏狱。
也是好巧不巧地,从他的牢房门前路过。
“张侯?”杨山海自己还穿着囚服,着急问道:“张侯,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这锦衣卫无法无天,老夫让儿子去朝中走动,让他们书写奏疏弹劾他们。”
张鹤龄没讲话,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穿着飞鱼服的杨轻,又低下头,没有答话。
“张侯……”
见他还在呼唤,牛三吩咐道:“杨老爷,请吧,不要耽误时辰。”
杨轻找了一间较为干净的牢房,淡淡道:“囚服就不用换了,规矩你都懂,自己进去吧。”
让几个狱吏打开了牢门,将杨老爷请了进去。
此刻父子俩人隔着牢房的门,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