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低声道:“陛下出门吃饭,不该你出银子吗?刘公公掌着内库该不会要中饱私囊吧?”
“你!休要血口喷人,咱家何时中饱私囊了?”
朱厚照不耐道:“刘瑾,赶紧拿银子。”
“老奴遵旨。”刘瑾终于还是拿出了一些碎银子付给了店家。
杨轻满意点头,言道:“还不谢过刘公公?”
“谢过刘公公!”
锦衣卫众人齐声回道。
惹得刘瑾下不来台,黑着一张老脸不情不愿地带着笑容。
朱厚照好奇道:“唐兄,听说你会作诗?”
唐寅点头道:“偶尔。”
朱厚照越发好奇了,“吃完回家玩老婆也是你作的?”
杨云生一直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看向杨轻,时而看向朱厚照,眼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堂兄越发感兴趣了。
唐寅挠了挠头,思索好一会儿,“这……或许不是吧。”
朱厚照又道:“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唐寅皱眉思索良久,道:“在下时常作诗,但都忘了作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此话怎讲?”
看着陛下与唐伯虎讲着话,小卓拿出自己的水囊给少爷倒上一些茶水,少爷是不喝酒的。
唐寅解释道:“其实在下时常醉心酒水间,就算是在青楼也往往都在醉酒之后作诗,但酒醒之后,浑然不知自己做过什么?”
杨轻喝着茶水问道:“唐兄,很喜欢青楼吗?”
“嗯……”
对文人来说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风流嘛,就是这样的。
杨轻再问道:“那唐兄一定很有钱吧?”
“唉……说来惭愧,在下家境贫寒。”
“那你……”
“在下在青楼喝酒从来都是不付钱的,她们会请在下前去,若能作诗一首,还能倒给一些银子,之后银子又换成了酒钱,一直潦倒至今。”
……
安静半晌,男人逛青楼不仅可以不给钱,还有姑娘倒贴给钱。
人比人确实比死人。
“妈的……贱人。”
杨轻与朱厚照齐齐发出一声感慨。
唐寅不以为然,面色略带惭愧,道:“骂在下也无妨,骂在下的同窗好友或者其他男人亦不少。”
店家端来了饭菜,刘瑾给的银子不少,知晓在场的人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的番子,不敢怠慢,端来的饭菜都是满满当当的。
唐寅抓着一只羊腿,狼吞虎咽地啃着,又灌下一口酒水,舒坦地长出一口气,好似人生在这一刻都圆满了。
一桌子人,朱厚照,杨云生,刘瑾,牛三都看着,只有他一个人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