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是个古老而长期未解的话题。从大部分人的认知和理解来看:“我”包括我的身体、我的情绪、我的头脑、我的理想、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我的角色、我的归属、我所拥有以及其他可以想到的种种,这些是“我”或者归“我”所属。
那么,这种认知和理解是否正确,是否全面?
从某种角度和层次看,这些想法可以认为是正确的和全面的,但也忽略了“我”的深层本质,即“存在”和“无限”。
“我”并不局限于我们能想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有形或无形的某种东西,而是一种存在的状态,是一种无限可能的状态。基于这样的本质,当我们有意或无意地局限自己、扭曲自己、丢失自己、忘记自己的时候,便已是“畸形”,从而在身心等各方面引发病症。“病症”是警钟,是调节器,是安慰剂,抑或是自我欺骗的工具……
我们对很多“病症”的发生起主导作用,我们是“幕后黑手”。
我们是“病症”的创造者
有一个朋友让我非常受折磨。她久居日本,每次回国或家里人出入境,她都会拜托我接送、买票或者帮助办理签证等。
我一点都不怕累和麻烦,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我的努力所能左右的。比如过年买票,那场景,只有像我这样的“首都人民”才有真正的体会,那是无法用言语完整形容的。
有一年春节她老公要回国过年,她拜托我给他买国内火车票。
时值农历腊月二十九,飞机将在当天下午5点降落首都机场,出机场到市内通常需要2个小时左右。以此为前提,我只能给他买晚上7点半以后的票。想想,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很多人都要赶最后一趟车。
我在放票的第一时间去排队,排了好几个小时,不停地换售票点询问,不停地紧盯网上发布的转让信息。直到最后一天,尚无果。
期间朋友时常来电话询问进展,然后会非常惊叹和不可置信地说:“啊?那么紧张啊?提前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啊?难道没有其他车?硬座也可以嘛……”
我心里很郁闷:一是,她老公回来时间的选择使我只可以考虑那一趟车,那天下午就连大客车和出租车也要提前收工;二是,我必须给她老公买到票,不然人家大老远回来,却在北京火车站过大年三十,这太不人性了;三是,她对国情的不理解,使我显得好像不够努力。我为此痛苦,我备受折磨,我病倒了。
最后一天,我仍在不停想办法。就在一次刷新网页时,我发现了最新发布的转让信息。我赶紧打电话,对方告知刚刚转出,已答应别人了。就在那一刻我不争气地哭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无比沮丧地挂了电话。然而对方又给我打回来,说:“别哭,我跟那个人商量了一下,他可以考虑搭车,把这个票让给你……”终于搞定了。
上述情景只是某次的经历,之前和之后也发生过多次。我为他们一家人来往于日本、中国、北京到她老家几乎是呕心沥血。
我的痛苦来源于“取悦、满足”别人,以获得肯定的动机;当无法如愿“取悦、满足”时,进而想去证明自己已努力,希望被理解;还有一种对付出能有所回报(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的期待??
现在,我终于明白,折磨我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我放下自己的动机、努力和期待。于是,我不再受煎熬。
当我们总想表现得更好,总想让他人完全地理解、接受和肯定我们所做的一切的时候,我们就会产生不必要的痛苦。我们之所以痛苦,不是事件本身给我们带来痛苦,而是因为我们对自己所做事情的结果和与事情有关的其他人给予了期待。
其实,放下期待就等于放下了失落,放下了痛苦。这样可以免除很多自己亲手创造的“病症”。
我们是“病症”的创造者。我们创造的“病症”不止来源于如上所述的内在动机、扭曲的努力和心存期待,其实,我们有很多种创造“病症”的理由、能力及错误的感知。
例如病痛。病症能够在物理或物质层面带给我们的只有“痛”,然而我们往往把病症和痛苦画上等号。我们经历着病症的“痛”,心里更紧紧抓住“苦”不放。“苦”的是谁呢?
是心灵、意识、念头。很明显,“苦”不在身体上,它不是“病症”带来的。
病症的“痛”是直接经历的“痛”,它不是最“痛”,而我们对病症的恐惧才更“痛”,是超越身体之痛的“痛”,是一种被创造出来的“痛”,谓之“苦”。可怕的是,“苦”往往再次创造病症。
记得几年前,我经常因为坐车拥挤而被踩了脚或被揪了头发。那个被踩或被揪的疼痛发生在瞬间,让我没有任何准备地经历它。当我知道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它基本已经成为过去式。
但接着我会产生愤怒,会责备和怨恨那个踩我脚、揪我头发的人,会回头瞪他或推他一把,甚至有时会喊出我的不满,但对方的反应好像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怎样,这时的我心里燃烧着愤怒之火,我还会不时地怒枧那个满脸无辜的人。
事情本身已经过去,但在我们的心里还在继续,如果事态再严重些,可能还会为此打一架,然后气冲冲地一路走到公司,然后发错传真文件,填错财务报表而被老板数落训斥,回家踢狗出气,狗逃跑的时候撞坏了老公收藏的瓷器……我们虽然感到内疚,但心里的委屈和倒霉感越发严重,没有好声气,继而与老公吵架……这一连串的事情难道是必然的吗?难道发生倒霉的事我们很无辜吗?
后来,我以旁观者的角度经历这样的事情:同样也是被踩了、被揪了或者被推了,然后我观察到“肇事者”基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被踩的人却满脸怒火,久久不能放下??
与我曾经的表现和反应何等的如出一辙。我发现我们是如何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我们如此咬牙切齿,如此耿耿于怀,如此的紧抓痛苦不放!
我们是“病症”的创造者,不管愿不愿意接受,但很多“病症”的发生都有其内在的种子。
潜意识无主,任“病症”肆虐
美国科研人员进行过一项有趣的心理学实验,名曰“伤痕实验”。
他们向参与其中的志愿者宣称,该实验旨在观察身体有缺陷的人的心理活动。每位志愿者都被安排在没有镜子的小房间里,由好莱坞的专业化妆师在其左脸做出一道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痕。志愿者被允许用一面小镜子照照化妆的效果后,镜子就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