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潜意识里敬畏谢执洲。顺着他、哄着他,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可是自从那晚,他把她抵在墙角咬她嘴唇——
那种敬畏感莫名地减轻变弱,面对他时,她开始有了别的情绪。
“给。”她把雨伞递给他。
谢执洲拿了雨伞:“走了。”
孟成悦仍是低着头:“嗯。”
入夜后。有人敲门,孟成悦以为是宋美涵又来骚扰谢执洲,没理。
手机亮了亮,是妈妈打来的。
“妈?”
“悦悦,你不在大院吗?怎么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呀。”
孟成悦忙起来开门。
徐慧真康复的不错,气色很好,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笑盈盈的:“少爷不在家吗?我给他带了他最爱吃的藕饼。”
“有事出去了,今晚不回来。”孟成悦接过母亲手里的袋子:“妈,你别拎这么重的东西。”
徐慧真笑:“这有什么,医生都说我好了,就是要多出来走动。”
“今天复检到这么晚吗?”
“和病房里的病友聊了会儿,吃了顿饭。”
“爸呢,怎么没陪你一起?”
“宋老板最近很关照他,给安排了仓库的工作,比较忙。他九点半下班,顺道过来接我。”
“嗯。”
孟成悦取出母亲的病历,给主治医生打电话询问情况,确认手术恢复的很好,已经没什么事了才放心。
“都说了没事,瞧把你急的。”徐慧真满眼温柔,喃喃道:“我家悦悦本该是个小公主,可惜遇到了咱们这种家庭。”
“妈,您胡说什么呢?”
“妈妈没有胡说。”徐慧真握住她的手,“你最近在打听林荫那家孤儿院吧?”
孟成悦脸色骤变,紧张地解释:“妈,我不是……”
“知道。”徐慧真拉她坐下,“妈妈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妈妈也不是那个意思。”
孟成悦哽咽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和爸爸。”
徐慧真安慰她:“这是人之常情。不止是你,妈妈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家这么不负责任,把这么乖的小姑娘给弄丢了。”
她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梁院长的手机号,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想问的,都可以打这个电话。其他的,也可以问我。”
孟成悦紧紧握着名片。
“妈……我,我是什么时候被您接回家的?”
“两岁。”
徐慧真告诉孟成悦,她是被人贩子抱上火车的。
民警当时推测,她被人贩子藏了一阵子,中间又转手了几次,辗转被卖到北方。
在开往北城的火车上,一位退伍军人发现了她。
人贩子为了逃跑,把她丢在火车上自己跳了车。
当时的火车站还很乱,车票也没有进行实名制,人是抓到一个,但那中年妇女已经是第三手,前面对接的同伙早躲没影了。
她从哪里来,父母姓谁名啥,没人知道。
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口齿不清地对院长说了“chengyue”两个字。
工作人员说,孩子被送进福利院时,小手上戴着串铃铛,上面刻着一个“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