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禧自觉失言,忙诺诺退在一旁,陪着安秀就欲进府,却瞥见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童舒空,便疑惑地问着安秀道:“公子,这位是……”
安秀这才想起童舒空来,回身看了一眼,淡淡地道:“这是我在路上收的一个下人,这几日也多得她照顾了。王禧,你给她在府内安排个差事吧,门房、护院什么的都行。”说完不再理会径直走进了府去。
王禧转头盯着童舒空好一阵打量,见她虽身量颇小,却面容俊秀,灵气十足,心下也很是满意,便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童舒空忙躬身答道:“小的童舒空,不过公子也叫小的童财。”
“嗯,那以后就叫童财吧。你可会些拳脚功夫?”
“小的不会,不过因自幼家贫,做惯了苦力活儿,倒有几分力气。”
“既如此,你便在这外门做个看家护院吧,外门里虽然松散些,但府内一些规矩仍是必不可少的,你初来乍到,有些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张侍卫,她是府内所有侍卫及护院的头儿。”
“小的明白,谢王总管提拔。”童舒空低了头乖巧地回答。
王禧点了点头,也几步跨进了府门,绕过影壁,消失了踪迹。
安秀急匆匆去见了母亲,临安太守安庆。安庆一见他面,便又悲又喜地一把抱住,叹道:“秀儿,你没事就好了……”
安秀眼眶一热,忍不住滚下泪来,饶是他再坚强,想起这些天来受的惊吓、委屈与侮辱,心里也是酸涨得难受。
“秀儿,这些天委屈你了,快跟为母说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安庆拉着儿子的手,愧疚地看着他。
安秀将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但将途中遇采花贼偷袭并被童舒空搭救一事瞒住了不提。
安庆听完,又是心酸又是愤怒,在屋内急速走动,一边愤愤地道:“皇上年事已高,加之体弱多病,过几年这天下就是要交给太女的。可太女年纪尚幼,若是背后没有几个世家大族撑着,这江山定是坐不稳!那燕云芝仗着是太女的四皇姨,手上又有些兵权,朝中也有三分之一的大臣附着她,这野心怕是已膨胀了不少!皇上将几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定为太妃人选,目的也不外是希望这几家将来能成为太女临政的左膀右臂,那燕云芝派人袭击,就是想绝了皇上这念头!哼,我原本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但人家既然欺到头上了,我安庆便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母亲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人是齐州王燕云芝了?可有证据?”
“若有证据,为母早就将她奏上朝廷了,又岂容她放肆!不过这猜测断不会有错,除了她不作他人想!”
“既然并无实据,母亲还需忍下这口气,我们长居临安,对京城的形势还不清楚。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这表面上还需与齐州王虚与委蛇。”
“唉——为母自然也晓得这一层,只是心疼秀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得抒发!”安庆一叹,看着儿子,心底涌上一股无奈。
“儿子受些委屈不算什么,眼下还有个大事急需处理。此次四个世家的四位公子上京,仅安秀一人逃出生天,恐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诬蔑我安府是为了赢得太妃之位而安排了一场苦肉计!母亲需得立刻派人去其它三家那里去周旋一下,皇上那儿也需得母亲亲自打点,方可不为人所乘!”
“这一点为母已经想到了,之前不知秀儿的生死,这事也就压下了。如今秀儿既然平安回来,那就需得尽快处理。秀儿,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为母会安排好的,你安心在府内修养,照这情势来看,往后你不可再轻易上京了,这身边的侍卫也得加强!”
安秀点了点头,他一路奔波,饱受追杀之苦,早已又累又乏,便不再多言,只由安庆絮絮地嘱咐了几句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6章
却说童舒空被府内小厮领着去拜见这府里的侍卫头儿——张暗。
张暗约摸四十来岁,彪悍勇猛,内敛沉着,一张国字脸上虎目精光熠熠,见了童舒空,围着她打量了一圈,又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骨骼,开口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主管,小的十三了。”童舒空也不知道这身子到底多大年纪,不过看起来并不大,且身量未足,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恐怕这也是安秀最终会放过她的主要原因,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叫张头儿即可,这府里的主管只有一个,就是王总管。”
“小的明白了。”童舒空忙躬身施了个礼。
“你虽已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不过我看你骨骼清奇,身子灵活,应该还有很大的潜力,你可愿习武?”
“小的愿意!”童舒空有些惊喜地抬头,在这里她无依无靠,如果能习得一些武功防身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既如此,你明日便可跟随外房的护院们先练习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若果真有天赋,便可进内府上学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