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一把摊开布袋里装的红薯,一数,发现是单数。
向扬说:大哥,咱怎么分。
我说:当然是我比你多一个。
向扬一脸委屈,问:为什么,这可是我去偷的。
我说:你看过香港片吗。
向扬遥遥头。
我说:电影里都是这么讲的,由大哥决定分成,我能分你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要是你以后遇到你大哥是拿枪的,一个也不分给你,敢拿就一枪崩了你。
说话过程中,我还比出一个枪的手势。向扬被我吓得不清。忙说:好的,大哥,以后你拿枪了,我们去崩别人。
咚咚咚……
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记忆。我在想这个城市有谁会找我。
打开门,迎来一个笑容可佳的姑娘:先生,需要今天的都市报吗。
果然没超出我的预想范围内,我预想应该会是卖牛奶的,卖书报的,卖保险的,这几类。本来我打算想都不想就拒之门外的,可一看是一个姑娘,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我问:你们这报多少钱一张。
姑娘说:一块五。
我翻开皮包,抽出一张十块的递了过去。
姑娘给我一张报纸,在自己的兜里翻了翻,略显尴尬,说:先生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找零钱。
说完,嗖地一声不见了。其实我正想说没有就不用找了。我无奈遥遥头,我想多半她也不会回来了。
不料,两个小时后,姑娘再次敲开了我的家门,气喘嘘嘘的说:先生,找你八块五。
我大惊失色,说:喂,你找个零钱这么久吗。
姑娘点点头,说:我跑了几条街,又坐公车回来,堵了很久才过来。
我说:你何必这么认真呢,找不到就算了,不就是几块钱的事情吗。进来喝口水吧。
我把姑娘让了进来,姑娘喝了一大口水,说:你可不知道,我一天得卖好几十份报纸呢。
我说:莫非,姑娘,你是,传销组织的?
姑娘差点被我呛着,说:你才是传销组织的呢,呸呸呸。我是在搞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
我说:学校实践活动我也看到过啊,没说非要完成任务的。
姑娘瞪大眼睛正儿八百看着我说:这可不行,我是我们社的社长,他们都卖不出去,全给我了,就我一个人卖报纸。
我说:你真可怜。要是全遇到我这样的,找钱都累死你。
姑娘说:其实你算是好的,好歹请我喝水了呀,别人谁给你水喝啊,能给你开门说句话就很不错了。
我问:你什么学校的。
姑娘从兜里拿出一张学生证拍在桌上,我一时觉得很亲切,很多年没看到过这个东西了,可它却是我们每个人学生时代不折不扣的见证。
我拿起学生证一看,上面几个字:中文系汉语言文学类1130班,下面写着,林娇。
我说:林娇同学,你们学生证都不报学校名字的吗。
林娇不等我同意,一把抓过学生证,说:现在哪还兴这个啊。然后指着学生证右上角一个图标说:看,这是我学校的校徽,现在啊,都是用图代表集体的身份知道吗,说名字多没气质啊,你想啊,要是说名字,大家都知道。要是能做到人们看图就知道的话,才能显得我们学校知名度高,才能显得我们学校牛。
我说:可是我看图就不知道。不过就算你说名字我估计我也不知道。
姑娘放下杯子,说:我不能再和你说了,改天你到我学校来找我玩吧,现在我要走了,他们全在学校里等着我回去呢。再见。
一分钟后,屋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想想,一切都是云烟一般,这个城市从来没给我什么,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赚取,我带来的钞票虽然够我生活好长一段时间的,可我不想回去,那台伴随我多年的车我都给丢在半路,这个城市应该注定会是我人生的最后一站。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都说不必在乎目的地,我可却一直都在乎目的地,我想知道我到底会在哪个城市落脚,我就像飞鸟一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迁徙一次。我想我的车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不堪重负抛弃了我。我忽然很想念我的家乡,虽然那是一个花不常开,叶不长青的小镇,可比起城市的喧闹,那里太安静了。那里的从前,总是有我很多的朋友,我们做着异想天开的事情们。而十八岁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