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明拍马疾驰,他根本不回头再多看一眼,从声音中传来的蹄声,他判定只有一骑追来。
山阴道上,蹄声清脆,马蹄声越来越清楚,看来这人是下定决心要追回于思明了。
一连又绕过几座大山脚,往正东方向去正是凤凰口,前面忽见一条清澈见底宽河,翠绿色的河水,悠悠的向下淌漾,河面上竟连个渡船也没有。
于思明回头遥望,只见追来的竟是那干瘦老者,他嘴角一动,便立刻拍马下河,缓缓的往河对岸骑去。
不料河底尽是大圆石,石上长满了长须绵苔,光滑难以站人。 于思明的马,几次滑跌下去,从河面上泛起一溜漩涡,未至河中心,后面追赶而来的干瘦老者已到了河岸边,他竟毫不迟疑的拍马下河,直往于思明身边接近。
于思明回头看,只见瘦老人已站在马背上反手背后,正自缓缓拔出一柄钢刀。
河面上轻风微微,老者白须飘飘,双目冷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缺牙的扁嘴巴更见凹扁……。。。
以手按在马鞍上,于思明双腿猛挺,便立刻也站在马背上,回头笑笑,道:“老人家,你贵姓呀?”
瘦老者嘿嘿冷笑起来,道:“彼此绝不会沾亲带故,小子,你别想套交情,识相的话,就跟老夫回江家庄,听凭我那弟妹发落。”
于思明眨动着一双凤目,笑道:“江夫人是你老弟妹,那么你也姓江了?”
瘦老者钢刀怒指于思明,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放屁,老夫姓祈不姓江。”
呵呵一声笑,于思明忽然身子一沉,原来河中央的水还真的很深,足下的马已四蹄站不到河底,不由的往下游漂去。
他施力隐住身子,见老者已迫至近身处不过三五丈远,不由得双足运力,帮助坐马往对岸游,边叫道:“原来你老姓祈,有姓便有名,你老的名讳是……”
瘦老者大声吼道:“老夫祈连海,鲁东八卦掌祈连海便是我。”
于思明双眉一挑,大声叫起来,道:“原来你是祈掌门,小子于思明失礼,失礼。”说着便抱拳一礼。
“八卦掌”祈连海得意的一声哈哈,抖着手中钢刀,在马背上吼道:“于思明,你已知老夫何人,难道还要与老夫一搏?”
于思明突然摇头一叹,道:“祈掌门,你老声誉震鲁东,道上立历三十年,何必定要赶来趟浑水,没得倒弄得一身腥臭,何必呢?”
“八卦掌”祈连海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知道老夫同江涛是什么交情?”
于思明一怔,高声道:“大不了是拜把子兄弟吧。”
轻缓的摇着头,“八卦掌”祈连海沉声道:“除了是结拜兄弟,小子,我再告诉你,十几年前道上有两句传言:腿八卦掌,南拳一杆枪’,北腿当然是我那老弟江涛……。。”
于思明立刻接道:“八卦掌与北腿,二人连手,相得益彰。”
祈连海有些黯然的道:“江老弟虽非死在你手,但老夫断定先伤在你手。
今日追来,即使不为江老弟报仇,老夫也要掂一掂你小子的能耐。”
于思明忙又抱拳不迭的道:“祈老,你这是何苦? 我们无怨无仇,而且我又带着你们抓到了谋害江庄主的真凶,不谢也便罢了,又何必苦苦相逼……这……。”
现在,两匹马正自在河中央往下游漂,马背上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也是一老一少。
老者吹胡子瞪眼睛的怒吼:“于思明,你跑不了的,除非你跟老夫回江家庄……”
他看来是在说话,但突然身子一闪,凌空而起,钢刀内击如电,上下右右交织,猝而形成一个光源,光源未砍,千百条光束已罩向马背上的于思明。
倒退三步,于思明右足点在露出水面的马头上,一个空翻,斜刺里跃上了祈连海的坐骑,形成了交换。
于思明已高声摇手,道:“祈老,怎的未登岸便动手? 这未免操之过急了吧。”
祈连海想不到于思明应变得恁般快速,他出手便是绝招--“八卦游龙”,看起来满天刀光,实则他暗藏杀机,那便是他的八卦掌--“怒龙出悔”。
只要对方出手反击,在这种虚湾难着力的马背上,必将难逃他有力一击,不料于思明不上当,反倒跃上另一马背。
怒目直视着马背上的于思明,祈连海撇着大嘴,道:“于小子,你逃不了啦。”
他喝叫声刚落,钢刀一翻,平胸推出,人已往于思明扑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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