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门后大刀,有种当那娘们儿面前骂呀,我看你八成是捞不着,着急上火了吧。”
这些话,胡月香听见也装没听见,她才不在乎呢,杨天福一死,她失去靠山,她不拢住几个特务,靠什么活儿啊,有时闲言碎语说得太不入耳了,她便站在屯道上,拍手打掌骂上一阵,最后少不了威胁说:
“我没偷没抢,没抱谁家孩子下井,哪个王八犊子再跟姑奶奶过不去,我让兰班长抄他的家,砍他的头。”
特搜班长兰炮头在宝和屯,威风仅次于平川。
胡月香与兰炮头重续旧情,他一来,胡月香就象待承杨天福似的陪他吃喝,陪他抽大烟,也陪他睡觉。开始时,兰炮头摸不清胡月香是真心和他好,还是别有所图。他拐弯抹角问胡月香,被胡月香一顿连珠炮的话呛住了。
“我交相好的,给身不给心,你要是刨根问底以后别来了,我不靠你也饿不死。”
兰炮头说:“你脸子太急了,我怕你还想念杨天福。”
“他成了鬼,我想念他顶吃还是当喝?谁给钱我就和谁好,你没钱我也照样不搭理你,别看你是特搜班长,我不怕你的家伙硬。”胡月香三句话不离本行,开口就是荤的。
兰炮头不想惹胡月香,忙说:“好,好,算我没说。”
胡月香又说:“过一天少两响,我这样的人还有啥扑奔。”
兰炮头说:“月香,你说个公平话,我与杨天福比,谁对你好?”
“差不多,杨天福花钱比你冲。”
“他家多有钱啊,可我也没少往你儿捣弄东西呀。”
“要不我咋又和你好上了呢?”
“月香,你真和我好,就听我的话,以后少去大院门前转悠。”
“咋的,怕我和别人相好?这你管不住我,我从小爱凑热闹。”
兰炮头抹下脸,不高兴了。
胡月香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她不想惹恼兰炮头,嘻笑着依偎在兰炮头怀里说:
“我的兰班长,你放心,我不会有外心的,只陪你一个睡觉,行了吧?”
兰炮头满意了,搂住胡月香,滚成一团。
胡月香照旧去大院门前闲逛,不但与日兵,特务逗笑取乐,还与平川相熟上了。
平川是个好色之徒,事变前去胡月香家,挨了杨天福一顿打,他并没因此忌恨胡月香,相反,初次与胡月香相会的欲火又重燃起来。
胡月香与平川又说又笑,虽言语不通,两人连说带比划,唠得还挺热乎。
“太君忙吧,我不耽误你了。”
“我的不忙,我的高兴与你说话。”平川眼睛如毒蛇信子在胡月香脸和胸上,舔来舔去。
胡月香脸红了:“太君,你咋这样看我呀。”
“你大大的漂亮。”
胡月香嗲声嗲气说:“呀哟,太君真会说话,我再漂亮也不如太君穿皮靴,挎洋刀神气啊。”
平川哈哈大笑。
“太君,天不早了,我回去做饭了,你有工夫到我家坐一会吧,你这个大官是不肯到我们小户人家的。”
平川忙说:“不,我会去的,一定会去的。”
胡月香妩媚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平川注视着胡月香的臀部,眼珠差点掉下来。
兰炮头不让胡月香到大院门前,就是怕平川鱼儿吃腥。
平川早想去胡月香家,但他知道胡月香是兰炮头的相好,虽然兰炮头听从他的遣派,两人必定还算有点交情。兰炮头猜出平川心思,给平川找过两个女人,平川玩弄后,总觉不尽性,一次两人喝酒,平川以酒盖脸,提起胡月香。兰炮头心领神会,想自己若干出名堂,得靠平川提携,而今不满足平川,不要说升职,说不定要掉脑袋。反正胡月香也不是自己的老婆,不,真是老婆也得舍出去,他对平川许诺改日陪平川去胡月香家,让他玩个痛快。
兰炮头夸下海口,不知胡月香能同意否,他了解胡月香,不愿做的事,刀压脖子也不怕,再说,他把平川领去,胡月香伺侯不好或让平川下不来台,平川怪罪他,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啥儿,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