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我看见他转过头,脸色阵阵发青,眼底弥漫起薄薄的怒意。
“喂,你要想情人,我可会吃醋哦。”随口胡诌一句,这么沉闷的空气适时需要一些调剂品。
可听完后,楚烨好像已经不只是薄怒那么简单了。
13。…红豆生南国
空气里偶尔带来悠长缠绵的蝉鸣,一声胜似一声,夜晚的天空浮动不知名的因子。萤火虫宝蓝色的光芒点缀在迷蒙夜色中,好似谁的心情也被微薄的光明点亮了。
“你要是在想情人,我真的会吃醋哦。”楚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变幻多姿,我更来了兴致,吸了吸鼻子,“楚将军,你知道吗?我可是为了你才故意惹皇上生气,发配来冷宫的啊。”
看着他的眼皮直跳,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整张脸冻结在那里跟个冰镇柿子一样,心情无比大好,强忍住笑意。
动情的拉住他的衣袖,“楚将军,你要对奴家负责啊!”说完,再也忍不住,喷笑而出。
“你,”楚烨气结的说不出话,转过身,“无聊。”
我慌忙拉住他,赔上笑脸,要知道他可是携带危险武器的正当“暴力分子”,要是他因为一怒杀了我,这旮旯角落没个百八十年是没人能发现的,更主要的是,我需要他帮忙,“楚将军。”
“何事?”他不再看我,一本正经红着脸看向远方。
我忙狗腿子样跑到他跟前,“你能跟我带点花籽来吗?”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会给钱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金字,“你要花籽干何?”
我双手掐着腰,“你看到这片荒地了么?”指着今日开垦出来的土地,“我要在这里种花,虽然比不上御花园春日里有梨花夏日开荷花秋日桂子飘冬日香梅花,我这里却只种一种花,向阳花。”闭上眼睛仿佛沉浸在大片花海中,“到时这里会是一片花海,金灿灿的花盘,向着太阳,明亮耀眼,一阵风吹过。”
“喂。”我还没抒情完,楚烨已经走远了,“买卖不在仁义在,你好歹吱一声啊!”
楚烨黑色的衣袂被风吹起,仿佛欲乘风归去,他回过身,如墨的黑发在风里飘扬,“吱。”简短简洁不简明。
丫的,楚烨,你耍我!
一整天,我和青菊都在期待中焦急的走来走去,尤其是青菊,只要一听到风吹草动就跑到门口。
“青菊,你别走来走去,晃得我眼睛疼。”我端着个缺了口子的破碗从这边墙角走到那边墙角,偶尔瞥一眼门口。
“燕来姐,你也是走来走去啊。”这妮子不得了,竟然敢顶嘴了。
门外突然想起了脚步声,立马奔到门口,“李公公?”我明明记得昨天让青菊去找玉蓉的,他怎么来了。他可是内务府的副总管,难道?一丝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燕美人。”李公公上前一步,“奴才今儿个给您送饭。”
“有劳李公公了。”平常送饭的都是小桂子,而且都是放下碗就走,今天怎么会是他。电视里那些马上要临刑的犯人都是啃完鸡腿吃完肉喝完酒就拉去砍头,难道这是最后的晚餐?
心里不禁一阵悲凉,果然帝王家最是无情,元奕始终容不得我。
没想到,我最后竟会葬身此地。
我强忍住喷涌而上的眼泪,“把毒酒拿出来吧,本宫二十年后还是个好汉。”思及都要是快死的人了,干脆死的骨气点。
小李子面露疑色,随即一逝而过,笑嘻嘻地让后边的人把饭食放下,“奴才告退。”
我随意扫了一眼旁边的饭食,今日的饭菜都是都是新鲜的,不是吃剩下的,可是竟然除了白菜就是白菜,还不如拉去砍头呢,我在心里把元奕加上他祖宗是一代全骂了个遍,人都要死了还这么抠门。
泪水还是忍不住泛出,端起饭碗,哇的一声抱住青菊哭出来。
“燕来姐。”青菊被我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跟着我哭了起来,“我都说了不要了,现在怎么办啊?”
坐以待命不是我的style,说不定这次也能逃出生天,一把擦干眼泪,“青菊,咱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