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戴习惯了,没什么重要的。”
许是由于这玉镯的缘故,直到走出桥洞外,柳时衣都还有些心神不宁。她索性将这帐全都记在了那黑心男头上。
什么扫把星,让她一分钱没捞着,还把自己的镯子折进去了。
柳时衣越想越气,索性把手里仅有的那枚铜板拿去买了烧饼,化悲愤为食欲。可惜不过走三两步的光景,那烧饼便凉了个透。柳时衣颇为心疼,正要将那硬梆梆的烧饼揣回怀里暖暖,却远远瞧见众多护卫拥着一辆马车进了村。
约莫又是哪家富家子从流水村过路进城。
柳时衣不甚在意,瞧了两眼便转身要走。忽地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再仔细一看,那车头的黝黑汉子,不正是先前讫关山的殷贤手下吗!
怎么这冤家也来这了!
柳时衣心中大敲警钟,饼也不吃了,立马便要开溜。没想到那汉子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来,不过一眼,当即面色骤变,掀开车帘说了几句话,便向她急奔而来。
完了。
柳时衣心中一紧,立刻开溜,可还没跑出几步,便被男人攥住,三两步便将她丢在了殷贤面前。
冬日天黑得早,不过申时的光景,天光已是落了个沉。柳时衣余光瞧了眼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心中暗道不妙。
“好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殷贤掀开车帘,盯着面前的柳时衣,脸上的赘肉都气得打了个颤。
“亏我信你爱你,车队给你毁了不说,你可知你把我害成了什么样?!”
柳时衣抬头看去,殷贤的胖脸不再似原先的富贵,反而横跨着一道烧伤的疤痕,说话时脸上赘肉一牵,显得尤为可笑。
他那日醉的昏沉,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脸上针扎似的疼,手下皆是灰头土脸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他车队被毁了,那些女子也全都跑了。
殷贤头脑还有些不甚清醒,等反应过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将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美人之后,他简直是出离愤怒了!连带着把为首的黝黑汉子骂了个劈头盖脸。
原本早就能回到流水村,就因为这等意外,硬是在讫关山逗留休憩了半月之久。
殷贤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记恨上了柳时衣,原本还不知去何处寻人,没想到一回村,竟是给他撞了个正着!
柳时衣何等人精,自是看得出殷贤眼中磅礴的怒火,心念一转,却是避也不避,竟伸手要去摸殷贤的脸。
黝黑汉子立刻伸手,挡住她的动作。
“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大人这脸——”泪漫上眼眶,柳时衣的手在虚空中颤颤,心疼地盯着殷贤的伤,“您痛不痛?”
殷贤一愣,原本满腔要泄的怒火一时不知该落到何处。
柳时衣垂下眼睫,“奴家、奴家原是以为,再无机会见到大人了。”
众人皆是一怔,殷贤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子,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你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我看你恨不得将我烧了个精光才是!”
“奴家怎会!只是、只是。。。。。。”
柳时衣欲言又止,似是有着万分委屈。抬眼看着殷贤,千般话语欲说还休。
殷贤哪抵得过这样一勾,下意识下了车,要握住她的手。
“有何要说的,说了便是!”
“老爷!”黝黑汉子皱眉,不赞同地挡在二人身前。
柳时衣看着那汉子,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错开殷贤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