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岂圣贤孰无过,朝怀青云暮难休。但指长帆破万浪,何能散发弄扁舟?
忽然楼下一阵尖叫声传来,龙少起身说:“出事了!”李兰菱急忙向楼梯口奔去,只见楼下赫然躺了几具尸体。
李兰菱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劲气扑空的声音传来。
她扭头一看,只见数十枚飞刀在空中流光飞舞,香车美女和宝马公子各自挥动衣袖,衣袖带风婀娜舞,飞刀划出银光来。
李兰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将这么多飞刀运用自如,但见上官宇端坐于桌边,神情怡然,面不改色,李兰菱不觉心头一动,暗想: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手法,今日方始遇到,可不知为了练这功夫,他花费了多少功夫!一个勤于练功的人,却又有如此侠义胸怀,实乃难能可贵之至。
香车宝马落于李兰菱身边,香风扑来,这二人体形健美飘逸,便是背影也能渺然独立,令世人叹,只是李兰菱眼中却只是透过两人的空隙,看到翩然喝酒的上官宇。
香车美女冷冷喝道:“上官宇,你多管闲事,可知已生祸端?”
上官宇淡然一笑,毫不在乎的说:“祸端?两大杀手联袂出动,在下不过体恤上天好生之德,出手阻拦而已,难道这也会生祸端?”
江湖风云日渐长,东风西风势比强。谈笑生风公子气,他年能有闲心肠?
第七回: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宝马公子冷冷一笑,不屑的说:“敝主人要飞刀上官宇手上的人,在下奉命行事,望上官宇能够迷路之返,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上官宇说:“二位的摘星弄月手我已经领教过了,其实江湖盛传香车宝马武功深不可测,这再次证明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不可。”
龙少哈哈大笑起来,说:“香车宝马杀人无数,可不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士么?算起来,也就和兰花仙子一个档次而已。”李兰菱心里想:他竟然如此说我,实在太过份了!
香车美女冷笑一声,手上一根彩带舞动,说道:“几位自恃艺高,不把天外天放在眼里,终免不了自食其果。”彩带在空中一绕,向上官宇身上缠去,龙少大袖一挥,劲气拂出,喝道:“一而再再而三,原来香车宝马最厉害的本事是不要脸!”
李兰菱见龙少出手快捷无比,看起来直有一种淋漓尽致,无比惬意的感觉。她心下寻思:师父常常说我学的剑法乃是正道至高绝学,每一招进退有度,绝不为人之甚,可是我倒宁可会这样的手法,狠辣酣畅,把肚子里的火全部打出来。
彩带劲绕大袖飘,满楼风云斗萧条。锐气绕梁音未尽,势成风雷久难销!
楼上的人大都已经悄然而退,只有邻座那几个真武派的弟子也都站起身来,凝神看着宝马公子。
宝马公子长啸一声,陡然身形如电一般在楼上飞旋起来,那几个真武派弟子急忙出剑,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剑登时散落碎片,人也倒在地上。
李兰菱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真武派乃是名门大派,他的弟子怎么在宝马公子手上如此不堪一击!
宝马公子打出一条布带,香车美女伸手抓住,身形一绕,两人已经向外面飞去。
李兰菱追到窗前,只见华美衣服,碧空摇影,已然离去,这二人来去潇洒,绝李兰菱之所见,她心里不由暗叹,绵绵不绝。
宝马长嘶香车行,天涯相伴不了情。随意写落黄昏后,婉转罗衣翩然寻。
龙少说:“这两人武功高强,自负得很。”
上官宇说:“他们倒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天涯海角,倒也找不出几对这样的神仙人物。只是可惜了!”
李兰菱心里想:结伴双飞天涯行,只羡鸳鸯不羡仙。其实人生能有如此潇洒风流,那也不枉。只是二人倘若能够行侠仗义,凭他们的身手,一定大有一番作为。
红颜不求轩冕,黄昏憔悴伊人。不知斯人心境,纵然同在武林。
龙少说:“香车宝马如今已然找上了门,上官兄,楼下已经死了人,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上官宇说:“我也不是好惹的,龙兄难道就不自危?这一路南下,倘若灭了南方各大门派,只怕对龙兄也没有好处。”
李兰菱看着那茫然的少年,说:“不如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隐蔽下来,我看香车宝马厉害得很,性命要紧。”少年摇头说:“我一直在躲,可是哪有隐蔽的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我都已经死里逃生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