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王婆子提醒,魏母记起江揽月悄无声息地搬空自家钱财,几乎不用犹豫,立即同意。
“多叫几名护院跟着,让管家备车,我亲自去!”
捡起拐杖,魏母尖酸刻薄的脸尽显恶意,这次她定要好好教训江揽月。
魏绾儿听闻府外的吵闹,揣着忐忑的心情到了慈院。
她都听说了,外面都是各家掌柜来讨债的,昨日她购置不少布料首饰,估摸着也要一百两,那些可都是未结账的。
担心是自己惹来,魏绾儿准备过来打探情况。
刚踏入慈院,便见王婆子气势汹汹带着五六个护院进来,王婆子见礼后,魏绾儿不解道:“王婆子,你们这是做甚?”
“小姐…”王婆子正准备解释,便被出屋的魏母打断:“绾绾,你怎么来了?”
魏绾儿身子微僵,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女儿听说外面来了讨债的掌柜,娘,怎么管家还未给他们结账打发走啊?”
往日里,也曾有铺子掌柜上门讨债,管家处结不到银子,嫂子也会拿自己嫁妆先补贴进去,从未被人围堵一早上。
魏母呸了一声,怒骂道:“不知你哥哥昨日去做了什么,欠了酒楼一千两银子,现在掌柜堵着要银子呢!”
“绾绾回去待着,别出门了,我得先带着王婆子去庄子上,找江氏要银子补这个大窟窿。”
“一千两?”魏绾儿倒吸一口气,同时心中微安,幸好不是布庄和首饰楼的人来讨债。
“这可不是小数目,娘,我和你一起去找大嫂吧!”
等见到江揽月,再从她手里要点银子买胭脂,过几日她要跟香兰上寒山寺赏菊。
魏母自然一口答应,江氏素来喜爱绾绾,有她在,拿回银子会更加顺利。
郊区庄子上。
江揽月眼皮子直跳,预感不好,她想了想,拿着手里的大额银票准备进城。
临行前,她认真嘱咐忠伯两夫妻守好门,然后带着珊瑚坐上马车入城。
坐吃山空不是法子,既已决定卖熏衣香料,铺子也该置办起来。
和离前,魏迟说是净身出户,其实两人共同财产并不多。
魏迟向来视金钱为粪土,格外厌恶商人重利轻别离,满身铜臭味。
为了改善婆家生活,又顾及魏迟在同窗面前的脸面。
江揽月开了一家书铺,平日里那些同窗知晓书铺是魏家的,经常占便宜,不给钱。
便是她经营有道,每年也会亏损三四百两。
这家书铺她准备关掉,改成香料铺子,并非她不愿卖掉重新购置,实在是京城好位置的铺子千金难求。
就这间铺子还是她费不少心思,才从一名富商手里买到的。
“夫人,文心斋到了。”
江揽月从思绪中缓过来,搭上珊瑚的手下马车。
抬眸望着笔锋藏劲,锐芒隐现,尽显雅士风骨的文心斋三字。
这是魏迟亲笔字迹。
字如其人,魏迟虽然丧良心,但长得人模狗样,极有欺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