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果茫然:“啊?”
她试探什么了?还有,什么叫神识……
“我如今不能护你……你去找你的师兄捣药也好,练剑也好。”
对面的人好像不知道她的疑问,自顾自说话,只看眼神的话,他好像难过得要哭了。
“你乖一点好不好,比起你同旁人在一起,我更不想你死。”
“……”
他分明没有哭,可妙果能感觉到他的心碎,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决定安慰安慰他:“嗯……别伤心,我不会死的,也不跟旁人在一起。”
救命呀,她在说什么呢?这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
比认错人更令人尴尬的是,妙果发现这个男子压根儿不是跟她说话,他甚至没看见她……
他喊了一个名字,落寞地扭头,在夕阳余晖里站成一个单薄的影子,任凭妙果怎么搭话,围着他走动,他都没有察觉。
折腾半晌,妙果嘀咕道:“看着也不像瞎子啊。”
“谁不像瞎子?”
“!”
脖子上突然搭上来一块儿凉凉的东西,妙果猛地睁开双眼。
沈钰安的面容氤氲在昏黄的灯火里,乍一看与刚才的那人竟然一模一样。
她不知何时,居然回来了。
妙果一时间怔怔地发呆,还没缓过神来。
师兄还是不一样的,他的目光很轻,掠过一眼妙果就收回,手里还拿着一块儿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脖子上冒出来的汗。
沈钰安将帕子浸湿,拧干又捞出来,叠成个小长条用左手给妙果搭在额头上了。
“做什么梦了,晚上不知道回来,在水边喂蚊子?”
草药膏的味道有点冲,沈钰安起身去木墩小桌上抓了两片薄荷丢进捣药罐,他手边还有很多艾草。
“咚咚咚”的捣药声在夜色里清晰地传开,听觉灵敏的妖兽们侧耳听了一会儿,没察觉有什么危险,就又闭上眼睡了。
妙果抓下头上的帕子,坐在石床边看师兄,他垂着眼睫捣药,身体很放松,好像不生气了。
“没什么梦……”她抓了抓脸,“白天水边没蚊子,怎么夜里就出来咬我了。”
至于为什么不回来,那不能说。
“别抓。”
沈钰安将绿色的草药糊糊挖到一个小木碗里,叩叩桌面让妙果过来。
妙果走到他旁边跪坐,自己把脸伸过去,试探地闲聊:“好痒啊,镇子里的蚊子都没这么毒的。”
沈钰安“嗯”了一声。
冰冰凉凉的糊糊敷到脸上,沈钰安点了一下她的头,“去躺着,一会儿掉下来了。”
妙果于是把脖子梗着,不敢低头,保持这个傻乎乎的姿势回到了石床。
有人灭了灯,朝着石床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