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枫白玉般的手指探到沈璃雪腰间,犹豫着要不要解她衣带,解衣带治伤……他们那个不同,不方便,如果不解衣带不治伤,时间一长,伤口恶化,吃苦受罪的还是她。
怎么办?究竟要不要帮她治伤?
犹豫不决间,沈璃雪无意识的低喃几声,声音轻的几不可闻,陆江枫耳力敏锐,也没听清,凑近仔细一听,她一直在说一个字:“珩,珩,珩!”
珩!是谁?那个身上有松香气息的男子吗?
“珩……疼……”沈璃雪低喃的声音大了一些,音调里除了珩字,似乎还多了一个‘疼’音。
珩,疼,音调很相近,陆江枫不确认神智不清的沈璃雪说的究竟是哪个字,但受伤之人需尽快处理伤口,她说的极有可能是‘疼’字,他放下诸多顾及,解开了沈璃雪腰间的衣带,露出她受伤的胳膊。
沈璃雪静静睡着,毫无知觉,外衣微微凌乱,雪白的肩膀在漆黑的衣里格外显眼。
陆江枫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清洁了伤口,拿出金创药为她涂抹,指尖下的肌肤温温软软,娇嫩如雪,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白玉般的指尖渗入,瞬间传到心里,毫无焦距的漆黑眼瞳多了一抹别人看不懂的异样情绪。
包扎好伤口,陆江枫为沈璃雪拢好衣服,系好腰间的丝带,轻揽佳人在怀时,白玉手指触到了她细腻的脸颊,就像一股电流从手指瞬间到达了四肢百骇。
他怔了怔,准备换个姿势,让她可以休息的舒服些,手指又触到了她柔软顺滑的如瀑青丝,那美好的触感,真真让人流连忘返。
陆江枫低头面向沉睡的沈璃雪,感受着手中顺滑的墨丝,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璃儿,你究竟是什么人?
朝云疏散,薄雾消退,点点金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也照在了大树边,相偎而眠的两人身上。
朦胧中,沈璃雪觉得身体很累,很疼,尤其是胳膊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皱紧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片雪青色的衣衫映入眼帘,若有似无的海棠花香飘入鼻中,她猛然一惊,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她这是在哪里?她的身边怎么不是珩?
头顶喷洒着温热的呼吸,感觉到自己头枕着某人的肩膀,她快速直起了身体,冷不防头顶撞到了某只的下巴上,疼的一阵头昏眼花,小手轻抚着被撞疼的头,怎么回事?
“你醒了!”陆江枫轻摸着自己的下巴,面向沈璃雪的方向,黑眸深不见底,俊颜微沉,刚才那一下,他也被撞的不轻。
“陆江枫。”沈璃雪一怔,快速望去,斜坡高耸,一眼看不到顶端,四面除了树木就是枯草,不见京城应有的房屋:“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江枫蹙了蹙眉:“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昨晚?沈璃雪眉头一皱,被黑衣刺客们袭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她的记忆停留在被利箭爆炸震下斜坡,不停翻滚着,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体停下的瞬间,她彻底陷入了黑暗里,再醒来,就是刚才:“你是被炸下来的,还是被逼跳下来的?”
沈璃雪和陆江枫认识不久,潜意识里,她不觉得他会为了她跳下危险的斜坡。
陆江枫面对着沈璃雪,面色阴沉着,淡淡道:“我是自己跳下来的!”
自己跳下来和被逼着跳下来有很大的区别,沈璃雪却没有细细品味其中的不同,想到昨晚暗算他们的黑衣人,美眸蒙了一层寒冰:“能在西凉京城调动这么多厉害侍卫之人,身份不简单!”
“这里没有外人,你直接说是沐国公府的人就好,没必要说的这么隐晦。”陆江枫揉着下巴站起身,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沐国公府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天子眼皮底下为所欲为。”沈璃雪目光幽深,深更半夜,在京城暗杀人,分明就是在挑衅皇室的威严,皇帝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
陆江枫语气淡淡:“沐国公很聪明,也很厉害,做事从不会落下任何把柄,咱们回京后,那些黑衣刺客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黑衣刺客是他所派。”
沈璃雪皱眉看向陆江枫:“同样的事情,以往也发生过?”
“发生过不止一次,一直找不到证据,受害的苦主只能自认倒霉,沐国公府嚣张到了现在。”陆江枫淡淡说着,语气平静,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沈璃雪清冷的眸中闪烁着丝丝冷芒:“咱们遇袭之事,就这么算了?”
“没有证据,无法追查,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陆江枫察觉到沈璃雪心有怒气,轻声道:“你可以在其他事情上教训沐国公府,为自己讨回公道!”
沐国公府害人不留痕迹,抓不到把柄,治不了他的罪,他们可以制造事端,狠狠打击沐国公府。
沈璃雪雪眸微眯,沐国公在京城横行霸道,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皇帝还能容忍他?真是怪事,若说是对淑妃的宠幸,沐国公府也太恃宠而骄了。
疑惑间,耳边突然响起陆江枫的询问:“璃儿,珩是谁?”
沈璃雪一怔,随即恢复正常,故做疑惑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