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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奇道:“他没与我提起过。”就算是前段时间,钟灼也没有时刻守在她身边照看她这种说法。她是失忆了又不是瘫痪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更别提还有其他几个男人在,钟灼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弟子好似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委婉道:“司刑大人听萧楼主说,封不语师兄急匆匆来了您房间,您还在睡觉,怕惊扰您,便让我过来守着。”——她是月楼门下的弟子,是要叫封不闻一句师兄的。
不仅解释了来因去脉,又给钟灼做了开脱,月楼听完,哭笑不得。钟灼倒真是挺操心的,只是来晚了些,要是他没有急事,自己亲来一趟,说不定真叫他拦住封不闻了。
封不闻的脸色简直不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了,他怎么就忘了萧川柏这人?萧川柏明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把他和钟灼耍得团团转,只是之前封不闻心里被月楼骗他这事塞满了,一时顾不上罢了。
这弟子不说还好,一说,封不闻便记起来了,这些情敌,一个赛一个的难缠。
封不闻哼了声,想让他吃闷亏?上眼药谁不会,更何况他现在可是月楼亲口认证“喜欢”的人,自认已经远远甩开这些情敌几条街,有吹枕头风的资格了。
于是转身,走到床前坐下,对月楼道:“师尊。”
月楼:“嗯?”
封不闻便低下头,凑近了些。
月楼正半躺在床上,眼见他放大的俊脸,下意识屏住呼吸,推了推他:“做什么?”
封不闻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抵在唇边,低声道:“师尊还记不记得,你失忆的时候曾经给我一块像宝石一样的神石?”
他这一提醒,月楼想起来了:“那颗宝石……呃,等等,神石?不会是……”不会是跟她的一样的吧?
封不闻点头:“是萧川柏告诉我的。”
他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拍在月楼的指尖,痒痒的,又潮湿。她不安地动了动手指,但被封不闻抓住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全然不复少年人的清脆,像是在委屈,又像是在理直气壮的告状:“萧川柏不仅告诉我这个,他还好心帮我找回了记忆,还好心地告诉我,师尊在屋里,睡着了。”他把“好心”两个字念得极重。
月楼一时哑然,好半晌问:“他这是想……”
封不闻趁机上眼药:“他可恨你了,师尊。”
月楼皱眉:“恨我?”是这样的吗?她之前跟萧川柏相处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封不闻低声道:“谁叫师尊总是这样喜欢欺骗人的感情……他被师尊骗过了,可不恨吗?”
月楼:“……”太有道理了,她哑口无言。
直到现在,月楼也不能相信自己会做下这种荒唐事——虽然现在她知道理由了,她要么是病了,要么是疯了。
月楼想了想:“那你也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