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还是先回去办好另一件重要的事吧?”
“好,你赶紧吩咐吧。不管什么事,这一回我一定都办的漂漂亮亮的。”范岱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这可是你说地。要是办不好我可就不客气了。”范小鱼嘴角一勾。
“我范岱说话算话。否则任凭处置。”范岱更是豪气万丈。雄纠纠气昂昂。
“那你听好了。现在。你立刻给我回去。先好好地洗个澡。除去你那身臭味。然后好好地给我睡上一个下午。”看着他两只铜铃里明显地红血丝。范小鱼悠悠地道。
这就是很重要地事?范岱再度傻了。脸色顿时哭丧了起来。简直比要他去送死还难看。
“别以为我只让你睡觉?”范小鱼好笑地白了这个怪胎叔叔一眼。“你已经两天没睡了。不好好养好精神。晚上怎么去监督那些家伙?”
“是。我马上就回去。”一听晚上还有任务。范岱顿时又变了脸色。喜滋滋地转身就跑。但没走两步。突又回过头来。瞪着丁澈道。“小子。好好保护小鱼。要是……”
“范二叔放心。小子绝对不会令二叔失望,要是小鱼有一根毫毛缺少,二叔尽可找小子算账。”丁澈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做足了未来侄女婿的姿态,却又狡黠地在后面直呼“二叔”,偷偷地省略了一个“范”字。
“你最好说到做到。”范岱哼了哼,目光转到小鱼脸上时却又立刻变了笑脸,谄媚地道,“小鱼。那我回去啦!”
范小鱼回给了他一个白眼,范岱嘿嘿一笑,忙屁股着火似的一溜烟跑了。
初冬的午后,阳光并不耀眼,淡淡的,静静地,仿佛有一种说不尽的沧桑,却又依然能带给人们一丝平和的温暖。
范小鱼和丁澈就披着这样的阳光坐在船头,看着柳河镇渐渐迎面而来。
从城里到柳河镇,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这三年来范小鱼都已经走过无数次。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摇晃间,几乎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出船只与码头之间又缩短了多少距离。不过此刻范小鱼心中思考的并不是这份距离。而是柳河镇上有几户人家早已对范家院子感兴趣,怎么样才能既能卖掉院子又能得个公平的价钱。
丁澈没有打扰她的思考。微微眯起、将精光尽藏在黑瞳中的眼睛正半点也不敢松懈地打量着已在眼前的柳河镇,目光快速地从河岸上的人们身上掠过,搜寻着可能藏匿其中地可疑人物。
船只很快就靠了岸,范小鱼心中也大概有了计较。
两人并不着急找买家,而是先扮成做小买卖的商人,在范家院子附近以及柳河镇观察了半个时辰左右,又从屋角翻入院中仔细地搜了一遍,谨慎地确定有无异常。
院子很平静,虽然昨日清晨这里的主人们才刚刚搬走,可是此刻行走其中,却让人有一种此处仿佛已经荒凉了许久的悲凉感。
这是她的家,却又不能再继续成为她的家。就像是她曾以为槐树村那个租赁的小院子将会让自己栖息很久,却毁于了一场大火再也不复存在一般,注定了只能在她的生命中充当一个无声地过客。
究竟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永远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不会改变的、坚固如堡垒般可以守护她一生的家呢?
范小鱼的手指轻抚过熟悉的家具、门口、梁柱、甚至是厨房的灶台,心里涌起了淡淡的感伤,不管这里地一切曾经多么的熟悉,也不管她有多希望这一家能再度充满众人的欢声笑语。有冬冬朗朗的读书声,有岳瑜悠扬的笛音,有贝贝不时掠过的火红色身影……甚至,她还有些想念时不时就找借口来串门,实际上总想着打家里头那些光棍们的那些烦人的三姑六婆。
只可惜,纵然有再多的遗憾和无奈,该舍弃的终究还是要舍弃。
“还会再有地,而且以后一定会更好。”丁澈悄然从身后地温柔环住她地腰,发鬓与发鬓轻轻地厮磨,声音低哑柔和,“我保证。”
“你说什么?”范小鱼只觉得心突然轻颤了一下。
“你最想要的,这些……这些……”丁澈地目光一一扫过布置的十分整洁,而且搭配很合理地厨房,“还有你刚才走过的全部,一个家,一个将会永远属于你的家,从此不论风霜雨雪、春夏秋冬,都绝不改变,谁也无法夺走的家。”
范小鱼闭上眼睛,眼泪和温暖就这样突然涌了上来,他知道她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