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安静的看着微弱灯光下的人,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岑礼的眉头蹙了起来,宁修远伸出手,还没有碰到岑礼的脸颊,对方就醒了。
岑礼的声音带了点鼻音,“……明天不是要工作吗,怎么还不睡?”
“迟点过去也没事。”宁修远道。
岑礼又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他想多看岑礼一会儿,就仿佛这次错过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宁修远的作息时间还算规律,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发觉他的动静,岑礼也醒了过来,和往常那般,而后帮他系好领带,挂在衣服里的衬衫被岑礼熨烫的平整,岑礼将他生活每一处细小的方面,都打理得很好。
岑礼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旧的毛衣,手肘那都磨得起了球,宁修远看了道,皱眉道,“不是给你买了那么多衣服吗?怎么今天穿这件?”
“穿几天就会丢了。”岑礼道。
宁修远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早就忘了这件毛衣是当初从岑礼宿舍里拿过来,还被江言说过要当成擦布,只是后来被岑礼抢了回去。
宁修远看了看,又道,“那就把那些旧衣服都一起扔了吧,放着也挺占地方的,丢给乞丐估计都不会要。”
“嗯。”
见宁修远没有走,岑礼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早点回来,今天天气不太好。”
“好。”
宁修远照例吻了一下岑礼的额头,才出去上班。
岑礼出门,穿了一套以前经常会穿的衣服,看上去就很廉价,守在门口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免惊了一下,毕竟都快要和宁家大少爷结婚了,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未免太过朴素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话,对岑礼道,“宁少说过,您出门要我们保护您的安全。”
岑礼点了一下头。
到底是保护他的安全还是把他当成犯人一样的看守?
这些岑礼也不想再去深究了。
墓地的周边有卖冥钱,花束,以及一些祭品的商铺,岑礼买了七朵白百合,老板告诉他七朵表达的含义是对亲人的思念,岑礼恍惚的想到了以前他去医院里看望,也总会带一束花过去。
孕期他都没有过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只是他还清楚的记得,墓碑是在哪里。
他对身后那几个人道,“让我安静的和母亲待一会儿吧。”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这段时间岑礼在宁修远面前表现的温顺了许多,他们也以为岑礼想明白了,毕竟有好日子不过,干嘛还去受那些苦,宁修远对肯定也是岑礼动了心,不再像以往那般,经常打骂,反正人总会变的,没有几个人会对金钱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