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些污言秽语,白成郁越发无地自容,他也不知道乔岸有没有听见。
乔岸和他十指紧扣起,将他的略略发凉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偏过头看着他道,“这样就暖和了。”
“嗯”
男人英俊的面庞任哪个少女看了都容易动心,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绒大衣,显得身形笔挺修长,脖颈上戴了一条略微发旧的围巾,是大学的时候白成郁送过去的圣诞节礼物,已经很多年了。
白成郁都记不太清楚,这条围巾是自己哪一年送给乔岸的。
车里较外面暖和了些许,乔岸启动了车辆引擎,全程白成郁的心脏都不能松懈下来,他紧张的朝乔岸看了一眼,对方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白成郁低下了头,将双手的手指紧握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白成郁撒谎的次数几乎能用手指算出来。
他就是太实诚了,以前别人总喜欢说他脑子转不过弯来,得知检查结果后,他太慌了,才会一时没有考虑后果对乔岸说出否定的答案。
他不清楚之后该怎么办。
从给他停止用药以后,乔岸就在谋划着怎么斩断他的退路,孩子若是生下来,之后还需要众多的开支,他已经没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
他都不太敢去想了,每天以女人的装扮出门,还要时刻担心着身份暴露被别人误认为是变态。
车辆停在了别墅外,他神色发怔的都没有注意到乔岸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在想什么?”乔岸问。
“……”白成郁骤得回过神来,整个人仿佛是受到了惊吓般,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本能的想和乔岸的距离隔
得远一些。
“已经到家了,下车吧。”
白成郁推开了车门,长裙让他有点迈不开脚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被乌云笼罩着的天空,有很多天,他都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房间里开的暖气,时常让他以为现在还是夏天。
当时他还在医院里坐诊,偶尔有一两个小护士和他打趣几句,生活过得不急不缓,下班了会一个人去逛逛超市,买一些蔬菜瓜果,还有家里快要用完的必需品。
闲余的时间就放松的待在家里,他想过养一只猫来做陪伴,后来又担心自己的没有时间去照顾,毕竟他的工作忙起来了,一整天都不会回家,给不了期望的生活,就干脆别去养。
那个时候,最起码他还是个男人。
乔岸在前面唤了他一声,白成郁听见声音了才往前迈开一步。
客厅里亮起了华丽的水晶吊灯,白成郁想换去这身衣服,乔岸却道,“你这样穿着很好看。”
乔岸靠近时,总让他的身体生出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栗,男人伸出手指握高了他的下巴,看着他惊恐的眸子道,“你说谎的时候,就会将两只手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