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刻骨的仇恨,他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啼闹不休的小孩儿,看着越发气势汹涌的众人冷笑,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民不举,官不究,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情被我遇上了,我是一定会告官的,你们中还有要考功名的人吧,我还不信了,你们当真无所畏惧。”
“只要官府审理,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帮凶。”安殊亭指着其中穿着儒袍的中年人,还有几个穿着得体的村里人。
那几人突然被指出来,相互看了一眼,看着安殊亭穿着华贵,气势锐利,便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好惹。
且他说的话也真正的戳中了他们,若是真的报官,虽说他们时降妖除魔,可不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了未必不会以为他们冷血作恶。
“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做冷血之人,只是这位郎君有所不知,实在是这妖孽害得我们村长鸡犬不宁,血光笼罩。”站在安殊亭正前方,说话慢条斯理得人指着供桌上的。
说话间,用柴火棍挑开了篮子里盖着的破布,安殊亭望过去瞬间怔愣,那孩子的右腿上又长出了一条格外细的小腿,随着孩子的哭闹,还在不安的扭动。
那人只看了一眼,连忙别开眼睛,喉咙滚动,“这样的妖孽不处置了留着,我们村里人就该死绝了。”男人说话间掩面擦了擦眼角。
他倒未必真的伤心啜泣,毕竟死的也不是他家里人。
但心有戚戚确实真的,作为村里人,这样的恶意指不定那日也轮上他家了。
见安殊亭怔愣,他旁边的人仿佛自己站住了理,立刻挺直了腰板。
“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个小孩子,怎么会是妖孽,若是妖孽,你们这般待他,还能有你们的好。”安殊亭见这些人得寸进尺的模样,立刻卯足了声势呵斥道。
安殊亭思忖着,要怎么给这群古人,解释畸形胎儿形成的多种原因。
“安殊亭,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现在走的话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孙悦白突然走到安殊亭身边,打断了安殊亭的思索。
“什么?”安殊亭眼带疑问,顺着孙悦白不带丝毫情绪的目光看到那条看起来诡异惊悚的腿。
“绝不可能,我们要是走了,这个孩子就彻底没救了。”
听安殊亭此刻还称呼孩子,孙悦白凝固的血液仿佛回缓,他抬手摸了摸安殊亭的脸,“你真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虚,眼中却重新笑意流淌。
安殊亭两人这才看见这些人腰间都系了麻绳,满目悲戚神色麻木。
“这……”安殊亭颇有些瞠目结舌,要说一个人是巧合,但连续死了好几家人,这就不是简单的巧合二字可以概括的。
这群人虎视眈眈,若是不给一个靠得住脚的说法,他们恐怕不会罢休,安殊亭暗自捏了捏最近已经逐渐肌肉紧实的胳膊,自然是打不过,他下意识的看向孙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