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老夫人并不生气,心里反而十分高兴,先生要么就是睁眼说瞎话,要么就是纯粹喜欢他孙子,所以看他哪哪都好。
世人皆知孙悦白人品贵重,当然不会说瞎话,那只能说实在是疼爱遇儿,以至于看不到他的任何缺点。
老夫人此刻是真真切切的心落到了实处,看着孙悦白的眼神从慎重尊敬,多了几分亲近,“我看他也长进了许多,可见先生平日用心教导,日后他要是敢不孝顺先生,自有他的好果子吃。”
“祖母这是什么话,我要是敢乱来,不说您了,先生收拾我不是绰绰有余。”安殊亭这会儿俨然成了主角,祖母话刚落,他便委屈的回道,边说边望向孙悦白。
孙悦白却只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一个眼神也没给安殊亭。
果然还记着呢,安殊亭无声的叹气,
“母亲,说到这里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他是真的没招儿了,那件事情可能就是孙悦白的底线,所以这次比较难哄,安殊亭只好转移视线。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条斯里的擦了擦手,那举止神态简直和孙悦白一个样,看的白晚秋眼皮子直跳。
“您和父亲恩爱多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金陵城内外流传多年的美谈,怎么突然给我安排了一个侍女,这不是想让我和倾慕之人离心吗?做人可不能这样。”他和孙悦白两人昨晚才到的,结果一进门就来了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孙悦白到今天都对自己爱搭不理。
“什么?你还给遇儿房里放人了。”不等众人反应,老夫人就先炸了。
她倒不是觉得自己孙儿房里放一两个人有什么不对,可孙悦白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如今好不容易孙悦白对她的孙子另眼相看,老夫人怎么愿意给孙儿抹黑。
“放了,还是个明艳漂亮的小丫头。”安殊亭可不知道什么叫避讳,拱火谁不会。
他是可以置之不理,但白晚秋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安殊亭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白晚秋捏着手帕一紧,许若诗说的莫不是真的,她本是不相信,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随手放了一个丫鬟,却不想被儿子在大庭广众下质问。
她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四面八方望过来的眼神,让她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事不关己,当然可以看热闹,但婆婆今天给小叔子房里塞人,以后会不会就轮到她们房里了。
白晚秋毕竟经历过许多,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嗔怪的看向安殊亭,“你也不小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你兄长们在这个年纪都有了心仪之人,也就是只有你,成天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只盼着你成家后收收心。”白晚秋这些话倒也有些道理。
安殊亭看她变脸的速度,心中赞叹不已,对她的话半个字都不信,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迎着安殊亭的目光,白晚秋话音一转,突然看向孙悦白,“灵均,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