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余白最怕的就是意料之外还有居无定所的漂泊,可此刻他突然被安殊亭感染:“好。”
两人顶着冷飕飕的夜风,跺着脚缩着胳膊在站台候车时,突然相视而笑。
晃晃悠悠的火车载着两人穿越荒山戈壁,他们去看了古人诗词中最喜欢提及的玉门关,他们穿过云层攀爬了白雪皑皑的祁连山。
两人携手一起去看了鸣沙山月牙湖,安殊亭扶着余白骑了骆驼。
之后是历史悠久的敦煌莫高窟,威严坚守的嘉峪关。
在自然奇景,人间镜湖的茶卡盐湖他们留下了许多风格秀丽的照片。
这短短的一个月是余白一生最快活的日子,巍峨的高山,奔流的江海,还有天地间渺小的人。
回程的时候余白看着火车外逆退的行程,只觉得人生匆匆,他轻轻的摸了摸安殊亭的发顶,又觉得这个人当真是自己人生中的一点幸运。
“下一站B市站,请即将到站的旅客准备好行礼物品,准备下车。”
安殊亭听到广播声猝然惊醒,推了一把余白:“拎上东西,我们准备下车了。”
“离我们的终点站还远着呢。”余白以为他睡迷糊了。
安殊亭站起身大声道:“我们现在是要私奔,不回去了,你就说你敢不敢。”
余白下意识的去看周围,果然这节列车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俩。
安殊亭并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将架子上的行李箱拿下来,一把拉起余白的手:“走吧,以后全是我们的好日子,过去的那些陈旧的,腐朽的都被我们留在过去。”
有乘客被这两个年轻人逗笑了:“呦,你们这一对小鸳鸯演戏呢?还不快跑,等会车门关了。”
余白只觉得面颊发烫,他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遗忘该遗忘的,迎接全新的朝阳。”他的声音不如安殊亭嘹亮,却也清晰有力。
察觉到周围隐隐传来的笑声,他推了安殊亭一把:“门要关了,快走吧。”
安殊亭笑得明媚又得意,他头也没回朝着身后起哄的乘客挥了挥手,牵着余白下了火车。
车外细雨绵绵,两人站在站台,看着他们回家的列车越来越远,余白转头问安殊亭:“这下怎么办?”
“住酒店?你还有钱吗?”
安殊亭有些尴尬:“没事,我和同学借一些。”
余白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安殊亭:“拿着吧,这里面有三十万,以后花钱不要大手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