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天波寺的避风塔面壁思过一个月,过了一个月,你才能出塔!”皇上沉声喝道,随手把身边的一个茶碗连茶带水扔到段锦文的身上,段锦文被热茶泼到皮肤生疼去而不敢做声,还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听到要去避风塔面壁思过一个月,段锦文大惊,那里一般都是被废的大臣囚禁之地,环境恶劣,一般的人在那里都熬不过半个月,自己一个太子在那里一个月怎么的了。
“父皇,请父皇看在我要成为父亲的份上,要照顾秋茹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也不敢了,父皇。“段锦文抬出皇上最重视的皇嗣,希望可以打动皇上。
“你这个畜生,要不是看在你的孩子的份上,朕就立即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如今不过让去面壁思过,你还要讨教还价?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朕就让去面壁思过三个月!立时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反正朕不缺儿子,更加不缺好儿子!”
皇上毫不留情,他已经是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不会放过段锦文。
段锦文一听,更加不敢说话了,只能是伏在地上,腿脚麻痹,不能行走,被人拖出去送往天波寺的避风塔,就连太子宫都不能回。
他心知是中了段原慎的计,心里对段原慎更加憎恨和厌恶,他被人拖行,被宫人看到,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段锦文发誓绝对不放过段原慎,一定要把段原慎千刀万剐。
彩云知道消息之后还是气定神闲地在写自己的毛笔字,她写的只有一首诗,《红豆》。
上官秋茹知道段锦文被捉往避风塔,当场就哭哭啼啼地回去相府找凤如玉和上官雄讨要主意。
彩云照常起居饮食,身边的人都为太子妃的镇定觉得佩服,上官秋茹从相府得不到任何的帮助,皇上在朝上宣布,任何人要是敢为太子求情,就去避风塔和太子一道服役,太子以后受到任何责罚,求情的大臣也是一样。
一时之间,众人无人敢说话,上官雄更加是噤若寒蝉,他生怕为女婿说话惹祸上身。
皇后知道之后暗暗心急却又无可奈何,送去避风塔的东西被守塔的人截住,绝对不能送东西进去,皇上严命,无人敢违。
彩云也曾去避风塔几次,就如她所料,守塔的人根本就不让她进去,她也不过装装样子,而上官秋茹借口自己怀有身孕,根本就不曾去探望,段原慎因为接手了段锦文的所有事务,公事繁忙,和彩云也是无瑕相见。
彩云见到医书已经看完,她想着还想借多几本看看,就信步前往御书院,她知道莫思淳是一个书生气极浓的人,穿着极为素雅清新,就连秀发都是用缎带松松挽就,脸上脂粉不施。
来到御书院,听到皇后的声音,彩云很意外,不由停住了脚步,没有想到皇后居然会在御书院,彩云就算不想知道说话内容也不行,皇后的声音很大,任何一个人经过都会听到。
“皇后娘娘,我不知道太子的事情,也没有和勤王爷勾结,我在御书院里不知世事,皇后娘娘不是知道吗?”莫思淳声音平平,没有感情。
“谁不知道你聪明绝顶,而且
看的书多,你就想看到皇上废掉太子!”皇后指着莫思淳,尖利的指甲距离莫思淳的面不到一寸。
“皇后娘娘,我就算再聪明,在御书院也无用武之处。”莫思淳对皇后的指责视而不见。
“本宫知道,你对本宫一直是怀恨在心,觉得是本宫和太子挡了你的道,所以即使皇上让你做一个闲职的尚书郎你都愿意,就是因为你想在宫里伺机报复!莫思淳,以前你唤本宫一声姨母,可你和本宫的关系差得远,就算本宫杀了你,你这个孤儿,族人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没有人会为说话,也没有人会为报仇,你死得不明不白也不会有人追究,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要是皇后娘娘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我的命不值钱。”莫思淳的声音有了一丝淡淡的苦涩,要不是彩云在门缝看到莫思淳的神情变化,她都感觉不出来。
“你以为本宫不敢要你的命!”皇后被激怒,她上前一步,她的手掐住了莫思淳的脖子,彩云抓紧门框,她看到皇后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莫思淳的脖子,莫思淳还是面无表情。
“母后,你真是在这里。”彩云来不及细想,她一步踏进御书院,装作偶然见到。
“怎么是你?”皇后的面色一沉,立即手一松,莫思淳的呼吸立时变得畅顺。
“我去给母后请安,公公说母后来了御书院,我就来看看。”彩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微笑着走近皇后,莫思淳别过脸,避开彩云的视线。
“这位是莫大人吗?”彩云装作第一次见到莫思淳,她对皇后说道。
“你知道他?”皇后眼神一转,她看着彩云。
“以前父皇曾经对太子说过,御书院有一位,而且只有一位莫大人,为人饱读诗书,见解独到,让太子多点向莫大人学习,今天来找母后,没有想到可以见到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