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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朗夜风怡人
石窟寺的素斋味道鲜美,余敬惜知道这是沾了刘贵君的光,屋里桌上的楂茴茶散发出淡淡涩气。
推窗望月,这是石窟寺留宿女客的外院,因为寺里住了贵人,所以来往门径上多了许多岗哨侍卫,余敬惜打消了夜游石窟寺的念头,还是老老实实的早点睡觉,古刹清凉应该好眠。
吱呀一声,便听对面院落木门开启,一晃眼就见一个红色背影急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不用看正脸余敬惜也知道那是衡江公主,只是这慌慌忙忙的样子应该不是去夜游古寺。
衡江公主大步流星的往内院赶,因为她刚收到消息,仓家大公子被刘贵君招来了,有想见的人自然顾不得夜里女客不得入内院的规矩。
远远见到廊下站着的青衣白裤的身影,衡江公主三步并两步的蹦过去。
“怎么在这里喂蚊子?”
分儿摘下腰间的香包晃晃:“我能这么呆?”哼哼,早猜到山上蚊子多。
“正好本公主的忘记带了。”衡江公主劈手夺了过来胡乱往自己腰间一塞:“回头还你十个。”
“不用。”分儿眼睛斜斜一脸果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要还就还针线房的哥哥们吧,这是他们做的。”
这哪是公主,明明就是个偷儿。明知道他针线不好,绣个手巾香囊费时费力的,还三天两头被她顺走,这次他可学精了,以后要用都直接去针线房领。
衡江公主用手中的折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男儿怎可如此偷懒?”
“、、、算了,好歹还是用过的。”
细心的将腰间的香囊系紧:“哎,叫你家公子来干嘛?”
分儿愤愤的瞪她:“我哪知道?刘公公都不让我进去。”
衡江公主在心里默默的为刘公公点了个赞,分儿就是仓家风骨的跟屁虫,不把他挡在外面自己哪有跟他独处的机会?
眼睛转了转想着拐人计划:“知道么。余家那个呆子来了。”
分儿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情然后突一皱眉:“你叫谁呆子呢?”
“世人都说余家女儿是痴儿呢。”看分儿虎着的小脸,衡江公主摸摸鼻子:“、、我叫她呆子还算客气。”
分儿不悦,既然是公子认定的;“、、就算,也不能说。”
“再说,不是好了么?”
衡江公主想想见过的那人,确实不痴不傻。
“你不想去看看?”她用诱惑的口吻对分儿说:“我知道她住哪里,我带你去偷偷看。”
分儿用你傻了吧的眼神看着她。
“你认识路?”
想当初公子跪在东华门外请罪,他求着衡江公主带他去见公子,结果被她领着来了个皇宫一日游,天都快黑了她才说她迷路了。
衡江公主不自在的咳了几声:“这里比皇宫小多了。”
分儿大眼一翻白多黑少,信你才怪了,皇宫那还是你家呢。
唉,撒谎不好啊,有后遗症。
衡江公主在心里悲叹,分儿越来越不好诱拐了,她十分怀念五年前刚来洛阳时候的小人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着满满的信任,跟在她后面用糯糯的声音喊衡江、衡江。
早知道当初捡到分儿的时候,就不该将他还给仓家风骨。某人愤愤的想着,全然忘记了,当初明明是分儿捡到的她。
初冬洛阳刚下完第一场雪
初雪都不大,松松软软、娇娇怯怯的像是专门来告知冬天即将来临,红衣怒马的衡江公主像往年一样带着一帮纨绔踏雪出城,前往开元寺。
初雪后,开元寺后山崖边岁龄三百的白梅便会盛开,当然煮茶赏梅这样风雅的事情肯定不合纨绔子弟的胃口,她们是冲着每年初雪后开启的白梅酒去的,清冽甘醇自带一股梅花香气,看着清淡却是烈酒。
后山亭子里伴着幽远的梅香,击缶而歌,群魔乱舞,鬼哭狼嚎,惊醒了山上昏昏欲冬眠的动物,衡江公主解带去簪看起来颇有古风,只是从摇摇晃晃的身形和迷离游荡的目光中能看出醉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