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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他只觉胸口那堵着的一团郁气彻底烟消云散,万分舒爽。
原来,对于那沈文初她早已没了半分印象。
就连清平是她父亲昔日给那沈文初起的字,她竟是半分也想不起来。
纵那沈文初生的儒雅俊俏是她最为心仪的男子类型,可她半分都未将其放在眼中,甚至连不记得了。也亏他患得患失,将其作为劲敌防范,白白做了这些掉分的事。
“我就说,若是从前认识的,我不该没得丁点印象才是。”林苑笑笑,又无奈道:“你若还不放心的话,不妨出去问问那沈夫子,他见我时候唤我的是何称呼?对我印象又是如何?”
晋滁就挑眉:“说说看。”
林苑却含笑不语,将手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挣脱开,低眸仔细整理散乱的衣襟以及梳理那散开的长发。
晋滁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果真起身掀帘去了车外。
车帘重新垂落的那瞬,林苑唇边的笑就慢慢敛了下来。
沈文初。
刚才经晋滁的百般提醒后,她也总算记起来那沈夫子究竟是哪号人物了。
不免倦怠的抵了抵眉心。如何就这般巧合。
车外,在从沈文初那里得到确切答案后,晋滁意味深长的看那沈文初道:“你果真是目光如炬。”
他竟喊阿苑是木大嫂,说阿苑是个慈祥的黑瘦妇人。
晋滁没忍住仰唇大笑起来。
他完全能想象的出来,当时他们二人会面的场景该是何等滑稽。
回京之前,他心情大好的将沈文初放了回去。
此等眼瞎心拙之人,他要多余给其个眼神,简直自掉身价。
沈文初的平安离开,让晋尧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虽是复杂难言,却也总归是轻松跟释然的。
终是不一样了。没人的时候,他低声喃喃。
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旌旗招展,蒙冲与赤马舟有条不紊的穿梭,几十艘战船缓慢朝着岸边方向推进。
高高的城墙巍峨耸立就近在眼前。
战船停靠在岸上的时候,恭候多时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迎候,山呼万岁。
圣上御驾亲征围剿海贼,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朝政由几位辅政大臣共同监管。他们不是没上奏反对过,可圣上乾纲独断,决定的事情又岂容旁人反对?
不过虽反对不得,他们暗下是多有嘀咕的,好端端的,圣上怎的突然决定御驾亲征剿海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