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便是看上什么一文不名的小卒,也没事,只要人品可靠,慢慢教着引导,也能走上正道,不善言辞的人自有他的好处。
可若是看上内侍,就是有千般能耐,也是一票否决啊。
秦令怡追问,“这事你知道多久了?”
鸣玉抽泣着说,“几个月前知道的,我发现她会趁着休息,偷偷去前院闲逛,留意几回,自然发现了她跟何顺的来往。姑娘平心而论,其实何顺人还是挺不错的,管着铺子上的事,精明强干,见着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他是内侍这一条,就不行啊!鸣翠现在正在兴头上,劝也劝不住,她正热乎呢!姑娘快想想法子吧!”
“感情的事,怎么想法子啊!阻碍会成为爱情的催化剂,我们越是要拆散他们,他们越是来劲,反而把两人凑到一块儿去了。”秦令怡一声长叹,“这样你管着嘴,别激着鸣翠更上头,了解这两人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我另外寻着可靠的人选,常跟鸣翠接触着,看着看着,或许她就看上别人呢?”
鸣玉抽噎着应声,她也没主意,只能暂时听着姑娘的。
“说完鸣翠,那你自已是什么想的呢?”秦令怡帮她擦着眼泪,“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鸣玉破涕为笑,“顺其自然吧,我现在也没有看上的人,若是有,自然就来找姑娘,若没有,就再等等。反正姑娘也不会不管我,对不对?”
“你啊你,只要你开心顺遂,就足够了,人这一生,得到这两点很难啊。”秦令怡环抱着鸣玉,轻轻摇晃着。
人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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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疯传,很快就传到信王耳中,他眉头一皱,确实有些不舒坦。
上位者心理就是这么奇怪,他若是给,别人得千恩万谢的接着,别人若是伸手要,他又不痛快了。
他不乐意,就去找任熙,任熙休养好大半,正在收拾行装。
结果发现,自已的大半东西,都是王府置办的,她想了想,把贵重的留下,自已就收拾了几套换洗衣裳。
信王见她都收拾好的包裹,一惊,“你要去哪儿?”
任熙头也不抬,“回家啊!我娘还在老家,我哥还在军中,我要去找他们团聚!”
说着任熙像是想起什么,“这京城有没有什么特产啊?我得给娘带点,她肯定爱吃,我哥喜欢小酌几杯,买点好酒也行。”
她越盘算越开心,顺手开始誊抄清单,想着该置办些什么东西,又给哪些人。
信王的手掌按到清单上,“你忘了一件东西。”
“什么?我没忘啊,这不是算的很清楚。”
“你忘了算,该给我置办什么东西。”信王语调突然变的和缓,“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就要一直这么装聋作哑下去吗?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清楚。”
任熙的脸颊,一下子攀上红晕,一路蔓延到耳垂。她结巴着,“我,我不知道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信王再次靠近,“给我一个答复,好么?”
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熏人欲醉,任熙的眼睛逐渐染上了羞意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