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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就是馋你身子（第3页）

“我真是个傻瓜，跟你拉扯这么久，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星空接受我的献祭，为我降下的新的恩赐！”

凯瑟琳疯狂地大笑起来，它的喉咙里仿佛有一千个喉咙，以致狂笑声嘈杂刺耳；黑液凝成的触手不再藏于背后，而是直接破头而出！撑开眼眶和后脑，在空中撑出一顶巨大的“树冠”，与她残余的人形身体不成比例，异常邪恶与诡异。

挂在树冠上的眼珠转动，众多声线集合成的嗓音歌唱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一体，你我当融合，勿要无谓争斗！”

如凯瑟琳预想的那样，这自称以实玛利，实则是“另一个自己”的女人果然愣住了，随后似乎想通了什么，挥手磨灭高能物质，带着了然的微笑向自己走来。

见此情景的凯瑟琳笑声更加放肆，黑金驳杂的树冠上触手摇曳飞舞，黑色虹光如雨般滴落。

肋骨张开，巨大的吸引力将林音瞬间拉近，凯瑟琳挂在枝桠上的半个脑袋凑近“另一个自己”的耳畔，在嘈杂的笑声中，用本来的甜美的少女音轻语：

“进来吧，你的主人（格）在这儿。”

说罢，就要开始精神汲取。

这时，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林音同样将自己那张温润俏皮的脸凑近凯瑟琳的耳朵，以为要飘出些甜言蜜语，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再是强大的力量，在蠢货手中也没有任何意义……”

树冠发出的嘈杂声停止，凯瑟琳挂在半边脑袋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了。

不仅是因为嘲讽，还有是她无法与面前的“自己”进行思维共享——即便距离如此接近，即便自己已完全放开防御。

放开防御……不好！

“这么好的东西留在你身上也是浪费。所以……”

凯瑟琳愕然扭头，正对上林音轻蔑的笑容。

“你扭曲的一生，就由我代为保管了。”

最后的话语还未被听见，凯瑟琳的思绪便已经定格于那张笑脸之上。

如果命运也会发笑，那么此刻的想必也是如此表情。

林音无言地看着，眼前融雪般消散的蓝眼，黑树，金发。

凯瑟琳·温尼特白皙的皮肤和荡漾的金发，令她看上去如玩偶一样美丽，纤细的身材配上澄澈的蓝眼一样惹人怜惜。可是她破裂了，流出其中不属于人类的肉体的污秽；她死去了，因为毫无疑问属于人类的灵魂的罪责……但是她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它们本该消失的，被星空收回，或被后来者清除，但林音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这并不意味着她艳羡超乎人类的强大，或者追求不凡的猎奇，亦也不是身为“穿越者”无来由的傲慢——她没得选。

在与凯瑟琳的对峙过程中林音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与凯瑟琳之间只会有两种结局，表里人格和你死我亡。而凯瑟琳后来展示的非人姿态也让她彻底打消了温和共存的想法。

林音本是打算死战，顺便验证几个前世未经证实的猜想或者思维实验。结果这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家伙不晓得脑补了一些什么东西，居然完全放开了意识体的本能防御，还打开肚皮，把她吸过去打算生吞她？

好好好，原来你这瘪三一直打算吃了我？那不巧了吗，你怎么知道我也正馋你身子呢！

于是林音果断伸手，半只手臂主动进入凯瑟琳体内——直接在里面放了几颗“基态膜泡”。

结果不出意料，凯瑟琳的意识体被同为意识造物的“基态膜泡”瞬间冻结，随后极短时间内能量反弹式暴涨跌落，恢复平静。整个过程快到肉眼连残影都无法捕捉，只能看到环境中抛射出的虹色粒子，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泡泡。

无瑕的美，脆弱，易碎。现在她碎了，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