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玉阙中竟然有这样一处所在。
废园外围是一堵高大厚实的墙,每隔三步远站着一个士兵,士兵手持红缨枪,面上肃穆冷峻。
春日里的小雨浇在他们额头,顺着皮肤纹路流到眼睫上,微微的痒,他们眉头都不皱一下。
风阮看得出来,这是一队训练的极其优秀的队伍。
废园入口被两个士兵推开,其中一人道:“进园之后安静等待陛下到来,莫要触阵。”
众人应是。
宫人们鱼贯而进,风阮和即墨随不再言语,安静捧着盘中鲜红血肉走了进去。
小雨和着微风,春日里泥土的气息混着鲜血的腥气,古怪而又难闻。
“陛下驾到!”
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风阮随着众人跪下。
“起身。”
男人冷厉寒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风阮身体微微一僵,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琴师?
她抬起头,眸光掠过层层雨幕,落到了为首之人的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绣金帝王服,五爪金龙翻腾在白色祥云中怒目而视。头戴白色珠玉制成的十二旒冠冕,高高坐在銮驾之上。
珠玉后的面孔隐隐绰绰,但那青年漆黑的眼瞳,绯红的薄唇,英俊至极的面容,赫然是弗彻。
风阮曾以为白色是最适合琴师的颜色,却不曾想他穿着黑色的风采比白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风阮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同。
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为何气质会相差这么多。
好似陌上君子的模样中开出了黑暗罂粟花,他眸中不复往日的温润,看着人时,只觉得浓重深沉的黑压铺天盖地向自己涌来。
风阮迅速扎下了头。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皇帝老儿的梦境怎么会颠覆到如此地步?华武帝的噩梦也太过。。。。。。诡异了吧。
身边的即墨随看到这一幕之后,明显气息有些不稳。
风阮想想也是,这在即墨随眼中应该是铁板钉钉的谋朝篡位了。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雨好像下大了起来,漫天雨幕中唯有帝王随意高坐于銮驾之上,片雨不沾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那一池潭水。
往生湖两侧通道较窄,中间圆圆一个环,更像是潭水的模样。
帝王看了半晌,宫人们的衣物都湿了大半才道:“去,将那老匹夫给朕带过来。”
四面是冷凝飘洒的初春寒雨,一片雨幕之中,有人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被人牵着脖子走了过来。
正是华武帝。
噩梦反应的是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部分,眼前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武帝见到弗彻之后并不下跪,身边侍卫用力踢他的膝盖,“见到陛下竟敢不跪!”
身旁即墨随爆出青筋,风阮立刻按住他扶在草地上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华武帝被迫臣服在弗彻脚下,发出浑浊苍老的声音:“当年之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如今也算是因果报应。说吧,今日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