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的疲惫导致强烈的防卫气息不由自主地攀升起来,令人一眼便可看得清清楚楚,内心稍遭碰触顿时便如惊弓之鸟一样迅速反应。
齐凯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投向一旁的众多手下,见他们无一例外地与自己暗中对望,初识对方时还不是这样子的,很显然己方明里暗里布的局均已发挥了作用。
此刻安抚人心正是时候。
&ldo;如果可以的话,学长有什么压力或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听,找个人倾吐一下也许会比较舒服点。&rdo;
态度实在过于温和亲切、充满诚意,即使以秦洛华的个性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但也无可避免地内心被轻轻拨动。
这个人仅仅跟自己有救命之恩外加数天的合作而已,甚至也谈不上交情深厚,却就像熟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一向深沉内敛的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再真挚的感情也很少会把心底的秘密轻易相告。可是为什么,对方的话竟让人第一次有种想要听从的感觉,似乎这样心里的压抑与烦躁就会消减很多。
喉结不禁动了下,望着那双恳切的目光及洗耳恭听的姿态,脑海中突然间有两种念头在互相消长。
见他犹豫不定,对方随后加重语气,轻轻将手搭上消瘦的肩膀,一如所料地感觉到随之而来的轻微颤抖。
&ldo;学长,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rdo;轻柔的话语再度传至。
蛊惑与抗拒在纠缠不息,令他的头越来越痛得难以遏制。
在强烈的痛楚达到极限之后,蓦然间脑中忽如炸开一般,种种前事瞬息间汹涌流入。
混沌的头脑立刻清明一片。
秦洛华紧紧按着额头惊愕地瞪大眼,他这是怎么了?仅仅一句话竟让自己左右摇摆不定了这么久?
他可没忘记,这群人的目标可是瑞德啊。
&ldo;多谢好意,不必了。&rdo;
斩钉截铁地吐出这句话,自己与那个家伙之间与其说是朋友及同僚,不如归结为竞争对手来得更为恰当,他怎么可能把心事告诉这些有求于人的小子‐‐等待有朝一日再被人无耻出卖?
太荒谬了,刚才怎么会兴起那种愚蠢念头。
&ldo;你误会了,学长。&rdo;
切,竟然功亏一篑,还被对方以这种壁垒分明的眼神瞪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