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唱了第一遍之后,那份难为情,随风散去。
当她第二遍唱着之时,后头的人自觉的拉着缰绳,让那二人在前头远远走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和你牵手走,我想和你看日出,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我靠着你的肩膀,我在你胸口睡著,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一首《简单爱》,是她最简单的梦想。
简简单单的爱下去,永永远远,一直到老……
并行的马,忽而一前一后行于小道之间。
不知何时,他与她共乘一骑。
他拉着缰绳,将她娇弱的身子圈在怀中。
她轻轻的唱着,他轻轻的和着;沉睡的鸟儿,伴着歌声醒来,跳跃在大树之间,欢快的配着调子。
天空逐渐放亮,虽说今日没有太阳,可天边升起的亮光,依然动人。
“冬去春来,夏至秋收;蝉儿,我们要共数四季;待得鬓发斑白,依偎在篱笆院落,共看日出日落。”
他的话,她扬手重重的“嗯”了一声。
“我不认命!”
她不认命,他也不认命!一定要斗过剧情大神,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欢声笑语,伴着鸟儿的鸣叫,令人闻之心悦。
后头的人,远远的跟着;只觉得前头的画面,伴着天边光芒,好似一副绝世水墨之作。
而这世上,无人有那功力,能将这美好的画面,寄于纸上……
三个队伍,两个方向。
北宫逸轩一队,沿着宇文瑾离开的方向而行。
周宇鹤一行,沿着曾经走过的路,渐行渐远。
离京四日,长长的队伍行于官道之上,将曾经同行的路,又行了一遍。
经过落崖之处,周宇鹤下意识的下了马车。
滚滚江水,由上往下;曾经她咬牙坚持的模样,历历在目。
她哭,她闹,她任性,她刁钻。
想起她所谓的人工呼吸,他便是摇头一笑。
怎么不去想,反倒乱了?不是说过要让她见证他的成功?怎么反倒想起她那些没脸没皮的行为?
鬼医见他失笑模样,踢着地上的石子,沉默不语。
“师父,你有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剥她的皮,抽她的筋;恨不得一刀刀割尽她身上的肉,恨不得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对她的恨,他从没忘记。
鬼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滚滚江流。
沉默良久,这才说道:“我这一辈子,没恨过,也没爱过;穷极一生,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医和毒;功夫独步天下,最后却看不清这份追求对与不对。”
再好的医术又如何?没医过令你心动之人;再好的毒又如何,没有一人与你恩怨情仇。
功夫独步天下,垂暮之年,也只是一抹黄土盖身。
看过了北宫逸轩和宁夏的相濡以沫,鬼医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
曾经有一人天南地北的追随,他不曾珍惜;如今想要那双手相扶相持,却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