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未朝她看来,又再坐于案桌前,自行倒了杯水。
水从瓷孔流出,还带了点热气,与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水不同。
“多谢。”喝过一口,魏瑾泓放下杯子淡道了一句。
“魏大人严重了,这是您的地方,我只是吩咐了丫环一句。”赖云烟拿帕挡了嘴间的哈欠,懒懒地道。
魏瑾泓未再接话,喝罢一杯水,才接而不紧不慢地道,“这几日闷在府中也是闷坏了罢?”
“嗯?”赖云烟微愣,顿时睡意全失。
她眨了下眼,还是扶了榻面,拿过外袍披到身上,才对魏瑾泓笑道,“魏大人可有何事?”
“过几日,娘就会替舅父大人去看宅子了。”魏瑾泓看向她温和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赖云烟很上道地接道,她就寻思了,魏瑾泓什么时候从她身上讨那好处去,这不,这就来了。
“城南的那处府宅不错。”
“是,”赖云烟顿时哑然失笑,“是不错。”
想让崔平林住在城南?离魏府一北一南,隔得远点?不仅如此罢?
赖云烟一时半会也想不透魏瑾泓的意思,但嘴上还是允了诺,“妾定会尽力而为。”
说罢,嘴角笑意更深,她看向魏瑾泓,笑道,“只是这银子,不知是妾出,还是……”
“到时我会给你。”魏瑾泓垂下眼,翻过书册,止了嘴中的话。
赖云烟掩嘴笑,得知自己不用当冤大头,她便畅快地躺下了下去,不得多时,就带着笑浅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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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隔日魏母仿似漫不经心地提出要带赖云烟要出府看屋的事,赖云烟笑着答应,待看到城南那处宅子,赖云烟心中不禁失笑。
这处宅府,住一个崔平林家是绰绰有余了。
房子也不是太贵,比起北面靠近宫墙寸土寸金,平民百姓也未必买得着的房子,这边的宅府也就值那邊一个半數的价钱,不过,也不便宜就是,要三万两银去了。
这基本就是赖云烟嫁妆单子上银票的一半去了。
看到这处明显比前两处要大不少,精致不少的院子,魏母看得稍稍仔细了些,但也未置片语。
赖云烟笑看着她装得什么都仿似不是太经心的样子,真觉得她们这对婆媳也真是绝配,一个一个的,全都没句真话,只要出现在对方视线里,无时无刻不在装。
“娘,我看那处宅子,算来也是好的了。”回去的马车上,赖云烟朝魏母笑道。
“嗯。”魏母淡笑了一下,只应了一声。
“您看?”赖云烟试探地问。
“再看看罢。”魏母未下决定。
什么再看看,不就是崔平林拿不出银钱,而魏母一时之间拿不出三万两之多么?
赖云烟好笑,面上也笑着与魏母作状小女儿娇态地耳语道,“说来,过两月就是您的生辰了……”
魏母笑看着她,扫她一眼,疼爱地道,“你这顽孩子,又要做甚了?”
“孩儿只是想提前孝敬你。”赖云烟其实觉得她这说法很是漏洞百出。
但抵不住魏母鬼迷心窍,赖云烟这么一提,她大概也明了赖云烟的意思,她先是讶异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笑道,“莫顽皮。”
赖云烟笑着娇道了一声,“娘。”
魏母便笑了起来。
赖云烟顿时在心里好笑得很,魏母啊,还真是占她便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