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拢眉不语,树王妃仔细地看过她的脸之后轻启了朱唇,“这是我们第几次见了?”
“第五次。”
“你还记得清楚。”树王妃笑了一笑,她并不是一个笑起来好看的人,这时的笑也并没有让她显得有一分和善,反和她冰冷如蛇皮一样的手相得益彰。
“嗯。”赖云烟点了头,这时树王妃拉了她一把,她就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
等她坐定,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树王妃也松开了她的手,脸色淡淡地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
没过一会,树王妃就又开了口,淡然道,“想来,你是最懂得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的意思的的吧。”
“嗯,您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从不找她的树王妃找她,想来不是什么大好事。
“不问?”树王妃伸出手打量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嘴角似笑非笑,完全与和蔼可亲无关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已是为人祖母的人。
“无需过问,”赖云烟摇摇头,“您说就是。”
他们夫妇虽然坑过她,但也足实给了他们赖家不少好处。
这都是需要偿还的,有来有往才是利益的根本。
“我那孙儿,长得甚是像我,”树王妃说到这真心地笑了笑,随后又接而淡道,“我还不大的时候,我家中祖父就说依我阴毒凉薄的性子,最后会落个无子送终的下场,十年前,我还跟我家王爷说,儿子不肖,不像你不像我,欢喜不起来,倒不如不要,谁料现在儿子那样子还有几分像王爷了,生下的孙子也像我,很多打算就又得重头再来了。”
树王妃说的话甚是私密至极,赖云烟无话可接,只能间或点一下头,表示有在听。
“我需要你在我死后,在有需之时帮子伯一把,用你之力护他几次。”树王妃突然出其不意地抛出了一句。
赖云烟沉默了一下,问道,“您还有几年?”
“三五年吧,多了没有。”树王妃轻描淡写。
“我过两年就得走,不知回程之日。”
“无碍,须用到你时自会有人告知你,旁的,就无须你费心了。”树王妃说到这,转脸看向了赖云烟,“答应了?”
她这时的脸被阳光直面应照着添了几许红光,让她看起来甚是美丽非凡,连带还让她嘴边那冰冷的笑都带有了几分鲜艳夺目,赖云烟看着她的脸点了一下头,淡道,“妾身知道了。”
“那就说定了,”树王妃这时扶着面前的椅子站了起来,稍后她整理了一下长袖,淡语道,“你舅父在江南的事你就无须担心了,王爷不才,但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的能力还是有的。”
跟赖氏合作了这么多年,算起来,笔笔买卖都算划得来。
“是。”赖云烟轻福了下腰,看着出现的侍女扶了她走。
等她回到府里,这时已是晚膳,魏瑾泓正在外屋等着她,她落坐用了膳,又等下人抬了茶上来全退下去后,她张口问魏瑾泓道,“你知不知道树王妃的身子怎么了?”
魏瑾泓未出一声,这时抬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太后”两字。
☆、137
赖云烟看后抬杯抿茶;没有再问下去。
那皇殿宫阙;满地的琼楼玉宇中;是非事只会比他们更甚。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贫穷;也没有凭空就可以享尽的荣华富贵。
“明日……”魏瑾泓说到这沉吟了一下;再道;“我要进宫;前院之事如有问到你这来的,你到时看着办即可。”
赖云烟抬眼;“会是何事?”
说罢;哑然一笑;点了头;“知道了。”
她老是忘,忘了自己已经是魏家族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