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一路上牵着赵安,心中有些怵怵不安。
她隐隐能猜到,此番赵安失踪赵光显就是幕后黑手,之前还知藏着掖着,如今直接将自己叫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李钰宗此时又不在淮都城内,若是赵光显真要动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她掌心出了汗渍,昭示着她内心并不平静。
赵安对赵婉的想法了如指掌,当即捂着肚子,面露苦色:“阿姐,我肚子疼,想如厕。”
“怎这时候想如厕?”赵婉假意责备,问道:“小哥,近处可有茅厕?”
随从闻言,冷声道:“去了赵大人院里再说。”
赵婉:“人有三急,这哪是控制得住的?他若是泻出来,带去见赵大人,岂不是污了他的眼?上个茅厕能耽误多久?”
随从心想,横竖赵光显吩咐的是见赵婉,只需先将赵婉带过去就算交差。
他随意指了个人:“你将他带去如厕,至于赵姑娘,还是快些随我们去吧。”
赵婉能做到的也仅能如此,再多怕是要惹人生疑,只得指望赵安能顺利逃脱。
她随几人来到了赵光显院子里,赵光显坐在堂前,慢条斯理的喝茶,瞧见她来,招手笑道:
“你可算来了,快些进来入座。”这般娴熟模样,似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赵婉不知他什么打算,在他示意下入座。
赵光显啐了茶沫,颇为庄严询问:“你堂妹遭此劫难,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也不知来看望一二?”
赵婉轻咳嗽了两声,说道:“我自那日山上回来,受了些许风寒,一直咳嗽不止,得此噩耗,一直想来,又怕传染给她,这才没来。”
赵光显哼笑一声:“你可知赵芊失身乃是李钰宗指使的?”
赵婉微顿,对他说辞却并不奇怪,她虽不知这件事情原委,却也是相信李钰宗为人的,便是再看赵芊不爽,也不至于用这种恶劣的方式去报复她。
他如今对自己说这话,也不知是想试探她,还是想如何。
“李将军为人真挚,应当不会做出此等恶劣之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赵光显:“赵芊亲口说是李钰宗所为,还道少不了有你吹耳边风,她所言还能有假不成?原本我也不相信这事与你有关,毕竟你二人之间没什么往来,但你方才想为李钰宗辩解,莫非真是你二人合谋?”
赵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不过中立一句话,也变成了赵光显指认她的供词。
她不得不道赵光显真是好手段,想要从她这知晓和李钰宗的计谋,从赵安下手不成,就直接从她下手,今日不论她说什么,怕是都离不开指控。
赵婉语气坚定:“赵大人明辨秋毫,我与李将军并无情谊,又何来耳边风一说?”
赵光显:“如今受害的是你妹妹,早就听闻你二人不和,时常动口角,加上你本是李钰宗的未婚妻子,为之守寡四年,何来没有情谊一说?
纵然你妹妹之前犯糊涂,企图对李三下药代替你的位置,你也不该用此等行径去报复她。你同为女子,难道不知清白对女子而言多么重要?
我看你之前在长崎村,怕是早已遭人玷污,这才性情扭曲,用这等法子折辱她!”
他将这些纷纷串在一起,说的煞有其事,若非这些赵婉真的没做过,怕是都要被其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