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室上空黑影乱飞,激射起许多石子,显然是被二人对拼所震飞的,细碎的石子仿佛暗器一样,嗖嗖四溅而出,覆盖范围极大,洞内石壁顿时被射得千疮百孔,小貂跑得老远,惊恐地看向这边,对着廉尺不停尖叫,显然是催促他离开。
廉尺根本不理,只是集中注意力观看两人打斗,他就像是计算好了所有的石子飞射轨迹似的,闲庭信步一般,在洞内慢慢迈步,总是险之又险地避过飞射而来的石子。
烟尘弥漫中,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在那剑圣留字的石壁正中悬空而立,神情贪婪又心痛,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壁,朗声开口。
“莫破坏了剑圣遗迹,出去打!”说罢,急速掠出洞室,消失不见。
“剑圣遗迹?”廉甲闻言一惊,他先前显然是没听到关于剑圣留字的话,进来时心情激荡,也没留意四周,此时看清那石壁之上的大字,顿时心惊不已,“好强的剑意气息!这感觉……怎么有些熟悉?”
来不及细想,他转头看着廉尺,眼中流露出温情,道:“一会我拖住他,你赶紧逃!出了洞就下山,去儒宗,找陈瑾瑜!”
说罢也纵身掠出洞去。
廉尺皱了皱眉,思忖着他方才的话……
廉尺从山洞深处出来,只见洞内寒池之侧,两道人影交错重叠,快得根本难以分辨,剑气纵横,割得四周石壁千沟万壑,便连空气也不能幸免,剧烈气流席卷四周,激得土石横飞!
忽然发出砰的一声震响,两人旋即分开。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余暇冷淡道。
“你却连这点本事都是跟老子学的!”廉甲悄悄对着廉尺使了个眼色,大骂一句,挥剑再次迎了上去。
余暇身形急退,并指一点,一道剑气无声而至,森然冷厉,蕴含无限杀机。
廉甲横剑一挥,将无形剑气荡开,嘶声道:“气剑指!这是老子教你的!”说罢又极为隐秘地看了廉尺一眼。
“那又如何?”余暇大步跨过,一手持剑划去,一手手指连舞,无数道剑气连成一片,向前激射,顿时将廉尺的前方堵绝。
廉尺知道,那人是暗示自己离开。
但他却站着不动,看着两人持剑隔空相斗,准确来说,是一人隔空发送剑气,另一人在闪躲格挡。
他心中微微一凛,这就是修行者的实力吗?
果然好强!相比之下,无论是秦宇平,还是张小泉,自己和那些外门弟子之间的争斗更像是过家家一般。
忽然间,廉甲长啸一声,剑势一变,身形骤然前冲,拼着身受数道剑气,抢到余暇面前,手腕一转,一剑疾刺!
快!流星一般的快!
出剑无声,剑至无息,寒光冷冽,缭绕着无数电芒,刺得人眼睛生痛,却一闪即瞬!
嗤!
长剑刺入余暇肩头,才听见长剑划破空气之声!
余暇闷哼一声,惊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廉甲大声骂道:“举手投足皆是剑,这是老子急智,方才创的,杀鱼剑法!”
说完瞪了廉尺一眼,提剑再冲,但跳跃间身形已有些不畅,显然已经负伤。
他却浑然不觉,手中长剑挥舞,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玄奥痕迹,隐隐有风啸之声。
不是长剑破空的风啸,是真正的风啸,如风拍浪涛,如风催海潮,周遭空间被挤得滞涩无比,连呼吸都困难,威势骇人!
余暇面色铁青,身形疾闪,连退数步,竟被他逼至如此狼狈之境!
廉尺见状,心生吃惊,心道原来境界差距真的不能等同于实力,自己自以为能算计所有路线,却不敌余暇一击,而同样是仑泉境巅峰的境界,那人……竟有如此修为!
只见廉甲出剑如电,轨迹玄妙,姿势却随意之极,偏偏余暇竟疲于抵挡,有点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