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听得发懵,阿难又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三千世界,你的魂在哪里,哪里就是真实。”
江倦好像有点听懂了,“那……原来的江倦呢?”
阿难神秘一笑,“你始终是你。”
话音落下,阿难对江倦说:“去吧,有人来接你了。”
江倦“嗯”了一声,认真地与阿难道了谢又道了别,这才走出草庐。
不远处,男人身姿挺拔,苍白瘦削,从江倦走出来起,他就定定地看着江倦,下颌紧绷,线条凌厉。
“我睡好了。”
江倦小声地开了口。于他而言,只是昏睡一场,而在昏睡期间,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可薛放离并没有。
统共十天。在这十天里,薛放离再没有合过眼,而每一个夜晚,他都头痛欲裂,失去令他暴躁,他有无尽的戾气,却无处发泄,只能等待,一再等待。
掀了掀眼皮,薛放离望着江倦,平静地说:“过来。”
“好。”
江倦对他笑了一下,先是走了几步,大抵实在高兴,干脆直接扑入薛放离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腰,“我的神魂固住了。”
“嗯。”
江倦:“你等得久吗?”
薛放离:“不久。”
江倦又说:“我没有忘记。”
薛放离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江倦慢慢地回答:“我不会抛下你。”
薛放离垂下眼。
他的异常很明显,没有和往常一样,见了江倦就把人拉入怀中,他甚至连揽,也没有再揽过江倦的腰,只是看着江倦。
江倦摸上他的脸,很认真地安抚道:“你别怕,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薛放离问他:“哪里也不去?”
江倦点头,“嗯,除了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想了一下,江倦又轻轻地说:“你不要放过我,我也不想被你放过。”
薛放离没有开腔,在他的平静神色之下,四肢百骸都在震荡,而藏在晦暗目光之中的情绪,翻涌不息,激烈到极致,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薛放离咳了一声。
“你……”
江倦还要安慰他,却一下子吓到了。
薛放离的唇畔竟溢出血迹,颜色鲜红,刺目不已。
“好多血。”
江倦连忙用手给他擦拭,却一下被拽住,薛放离把他的手腕捏得很紧。
“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