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扭头又看了看药碗,它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搞得整间屋子都是发苦的药味儿。
好歹把碗也一并带走呀。
她视线环顾一遭,最后落到正手握的的书上,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思量什么,继而将书合上,继而毫不犹豫的把书扣到药碗上。
呼——
好多了。
她做完这些,又去书架上翻书,沉浸的看了起来。
扣扣——
敲门声传来,余烬随意道了一声进,人却仍旧站在原地,手持着书,正看得入迷。
吱呀一声,有人踏进来。
“怎么站着看书。”
段青荣关上门,“你该多多休息。”
余烬有些惊讶,“哥哥怎么来了。”
她方醒时上到祖父下到兄长,还有母亲都来过关心过了,兄长怎么又来了?
段青荣清推着余烬到榻上休息,抽出她手中的书时有短暂的接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手这么凉。”
段青荣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余烬手里,“听说你不肯吃药。”
余烬懂了。
大概是连樱去喊人了。
“没有的事。”余烬还是那副说辞,“我吃过药了的。”
段青荣可不是连樱,更没那么好糊弄,“吃药。”
看到余烬唇角平了平,段青荣不由得无奈叹气,他抬手摸上余烬的脑袋,却被余烬动作极快的躲开,只见突然她偏过身子盯着他的手,眼神是瞬间的警惕和冷漠。
那神色一闪而逝,快的几乎要抓不住,但是段青荣捕捉到了。
余烬眨了眨眼,表情微缓,却是没有方才那么软和了。
段青荣突然觉得心疼,京城的传言多是段家的小姐因为不明原因养在边关,但他知道不是的,好好儿谁会把本该娇养的姑娘家独自放在边关?
他不知她的过去,只知当时在战场上捡回她时,她满身的伤,还强撑着不肯睡去。
她独自消化着苦难,他身为哥哥却无法为她分担。
眼眶突然有些发涩,段青荣收回手,他蹲身在余烬面前,望着她,清凌凌的眸子如水般温和,他看着她笑,“余烬乖,我们喝药好不好,哥哥想让你快点好起来,你若是喝药的话,哥哥满足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余烬怔愣。
她不是很明白,明明身体是她自己的,吃药也是她自己的事,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上心?
还有她明明和他一同出生,不过是晚了一步而已,年纪明明一般大,为什么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还要用这么慈爱的目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