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想了想,这就是余烬,总能出人意料的说出一些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话,做一些不合时宜极为大胆的事。
加之他对宴怀安的了解,宴怀安自然不会治余烬的罪,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果然大逆不道。”宴怀安初闻此言也和展舒云一般反应,不过消化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之后,宴怀安捏着眉心笑了笑,“皇帝么,说实话并不想做。”
皇帝能有什么好的?
宴怀安自小在宫中长大,在皇帝跟前长大,自然对皇帝的事务一清二楚。
早朝有定时,吃饭规矩一堆,还要被大臣们规劝着约束着,下朝之后还要处理朝堂政务、批阅奏折,就连后宫都不能完全由得自己做主……
在宴怀安看来,皇帝这个位置并没有那么好,要吃很多苦头。
在这个位子上要勾心斗角,要和大臣斗智斗勇,听不到什么真话,“六亲不认”。
但是,“我得做皇帝。”
宴怀安如此道。
“皇爷爷也曾是为好皇帝。”宴怀安说,“我算是在皇爷爷的教导下长大的,我幼时皇爷爷教了我许多道理,给我取名‘清’字,予我表字‘怀安’,这都是皇爷爷的企盼,也是对我寄予的厚望。”
宴清,海晏河清天下定。
怀安,四象升平诸事安。
确实是厚望。
“说实话,我不理解皇爷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想要海晏河清四象升平,那自己在位的时候好好去做不就是了?何况我其实并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
“直到我跟随段阁老南下治理水患,直到我看到众生百态,直到我结识了王行止。”
说到这里,宴怀安忽地笑了下,很轻,却难掩眸中点点笑意,“我原本南下除了顺应圣命外还有出去躲一躲我那兄长的意思,但是直到我和王行止交谈,我的思想彻底转变了。”
“王行止说了众生百态和为官之道,让我对九五之位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说到这里,宴怀安扭头看向余烬,声音轻缓,“说来也是巧,王行止说他这番深刻见解来源于你,而我的转变又因王行止而起,追根溯源,我这一切转变原来都出自你一人身上。”
“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说出这番话,能说出这番话的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宴怀安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但想象中的你和我见识到的出入有点大,不过能力自是没得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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